房間裏空無一人，窗戶被打開著，涼風徐徐，屋內彌漫著飯菜香味。
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發現桌子上放著一碗粥，以及幾碟小菜。
這是……
晏稚京心中一暖，掀開被子下床，赤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剛邁出門檻，她看到司衍茂坐在廊下乘涼，正盯著天際發呆。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司衍茂偏過頭來，衝她笑了笑：“醒了？”
晏稚京點了點頭，慢騰騰地挪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下。
司衍茂側頭看著她。
“對不起。”
司衍茂吐出三個字，晏稚京愣了愣，茫然地仰頭望著他，“啊？”
司衍茂收斂了笑容，嚴肅道：“如果不是我要你去河畔，也不會遇見這種事了。”
“不……不怪你。”晏稚京呐呐地說道，“是我自己後麵要看下去，所以才……”
司衍茂伸出食指抵住她的唇瓣，沉聲打斷了她的話：“趕緊回去。”
“你的傷……”
“我沒事。”司衍茂鬆開了按壓她唇瓣的手，繼續道，“趕緊回去吧。”
晏稚京抿了抿唇，乖巧地點點頭，轉身準備離開，卻又猛地止住了腳步，轉身看著司衍茂。
“怎麼了？”司衍茂輕聲問。
晏稚京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
翌日一早，晏稚京收拾妥當，由司家的馬車護送著回了皇宮。
她一踏進寢殿便看到母妃正端坐在案台旁，一臉嚴肅。
晏稚京心中咯噔一跳，莫名生出不祥的預感。
“母妃。”她忐忑地喚了一聲。
“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溫淩霜抬眸瞥了她一眼，厲聲斥責道，“你怎麼敢私自外出？”
晏稚京垂下頭，低聲道：“我錯了。”
溫淩霜看著她委屈的模樣，歎了口氣，緩了緩語氣：“算了，本宮不追究你擅自離宮之罪，但下不為例。”
“謝母妃。”晏稚京欣喜萬分。
溫淩霜摸摸她的腦袋，柔聲說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嗯。”晏稚京應了一聲，行禮告退。
回到自己的寢殿，晏稚京撲通一聲坐在榻上，整個人都頹廢下來。
臨近午時，宮女進來伺候她梳洗，給她遞上膳食。
溫淩霜看了眼，並未動筷。
“娘娘，您怎麼不吃呀？可是今日的菜肴不合胃口？”宮女疑惑地問道，“奴婢明日吩咐禦廚換一批新鮮的菜色來。”
溫淩霜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起身走到窗前，靜靜眺望著窗外的景象。
“娘娘？”宮女見狀，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沒事。”溫淩霜微微笑了笑，轉身回到圓桌前坐下，夾起一塊糖醋排骨嚐了嚐，皺眉，“小葉，本宮從你入宮以來，待你不薄吧。”
宮女小葉低垂著頭，誠惶誠恐地答道：“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
“既然如此，為何要騙本宮？”溫淩霜突然問道，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宮女的臉，“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宮女的臉色變了變，隨即鎮定下來，坦蕩地抬起頭來看著她：“奴婢待娘娘是一片真心，從未騙過娘娘。”
“你真的以為本宮是傻子嗎？”溫淩霜反問。
宮女默然不語。
“本宮再問一遍，”溫淩霜的聲音驟然提高了幾度，怒道，“你為何欺瞞本宮？”
宮女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奴婢沒有做對不起娘娘的事，請娘娘明鑒。”
溫淩霜盯著她看了許久，良久，幽幽地吐出一句話：“若是本宮查到證據呢？”
宮女渾身一僵，半晌，咬牙道：“奴婢願意領罰。”
溫淩霜冷笑，揮揮手讓她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