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兒。”
崔時熙徑直打開崔時熙的手,杏眼譏誚,含著濃濃的厭惡。
“三爺,你真是一個十足十虛偽的人。”
“你!”崔時熙按捺下心心緒。“好吧,姒兒,我要娶鶯兒,也不完全是因為男女之情。”
“你知道的,她是四皇子的義妹。”
他還想說些什麼,薑姒已經閉上了眼睛。
“三爺想說讓我大局為重,我薑姒的大局隻為值得我付出的人,三爺這樣背信棄義之人還是免了吧。”
“三爺想要的同我想要的不同,不如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崔時熙意識到,薑姒不是在賭氣,也不是在吃醋,她厭惡他好似是真的,說和離也是真的。
那個好哄騙的十三歲的薑姒,到底是不同了。
“還有這些賬本,你也帶走吧。”薑姒又道。
“你什麼意思?”
“既然我們都要和離了,崔家不日也會有新的女主人,那我一個外人自然不好越俎代庖。”
“你威脅我?”崔時熙臉色鐵青,薑姒若鐵了心要和離,那此事勢必會鬧得沸沸揚揚。
正妻沒有過錯,還一個人獨守空閨守著崔家這麼多人,他卻要迎娶平妻本就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但若是自家家裏沒人說什麼,旁人也不會說什麼。
但薑姒要和離則不同。
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他拋棄糟糠之妻。
她篤定他不敢不在乎這樣的名聲。
不是威脅是什麼?
薑姒不再理會崔時熙,崔時熙臉色鐵青的被人請出了湖光苑中。
“夫人,瞧著三爺的模樣,隻怕和離並不是簡單呢,若他不願,您又當如何。”翠柳心有擔憂,一邊替薑姒按著額頭,一邊問道。
薑姒道:“他不願,自是請可以做得了這個主的人來做主。”
薑姒這十年來在京中走動,也是結識了一些人的。
崔時熙久不在京中,難免自負了些。
“隻是三爺和柳鶯兒實在過分,您就這樣輕飄飄的離開,未免也太便宜他們了。”翠柳小聲的替自家主子打抱不平。
“你家主子是那樣好心的人?”薑姒笑了笑,“翠柳,你要知道,讓人不如意的方法有很多種,讓自己深陷其中是最愚蠢的一種辦法。”
薑姒行商多年,摸爬滾打,若是一味的軟弱,隻怕要被人坑得骨頭都不剩了。
認識薑姒的人都說她沉穩端方,隻有薑姒自己知道,她這人格外冷情,牙呲必報,更遑論崔時熙欺她騙她辱她。
翠柳當然知道自家主子的手段,頓時有些激動。
想迫不及待的看那黑心的崔家一眾人遭了報應。
崔時熙亦是一身疲憊的回到了柳鶯兒的房中,柳鶯兒等了他許久,見他回來,才放下心來。
還好,夫君沒在薑姒那兒留宿。
“夫君同薑姐姐說得如何了。”
“她似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柳鶯兒少見崔時熙這樣心緒不平的時候,心頭頓時一喜,“薑姐姐還是怨我,連累夫君也受氣,不,不如我去跪下求薑姐姐。”
崔時熙攬住柳鶯兒的腰身睡下,“不必,我說服不了她,總有能說服得了她的人。”
“她這性子,難怪永昌侯夫人都不喜......”
崔時熙嘟囔了這麼一句。
貳日清早,崔府各處都喊著“聖旨來了,聖旨來了”的消息,崔時熙聞訊激動的起身。
想必是恢複伯爵府的聖旨,過了今日,他便是永昌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