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麼說的像我要投奔你似的,那等你老了幹不動了,那破煙酒店還不是我的,我現在追逐的是風和自由!”

“切,還風和自由,沒錢你喝西北風去吧,桌上給你放了三萬塊錢,知道現在花店不好做,我幾個做花店的朋友整天叫苦連天的,你能好?天理難容!”

“哇,感謝母上大人爆的金幣!”我立馬換上一副諂媚的眼神,又望了望客廳的桌子,果然有一遝厚厚的紅色的毛爺爺。

“滾蛋,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是稠的還是稀的。”

“嘿嘿。”我一邊捶著我媽的肩,一邊說著虛偽的話,我媽都懶得理我。

我媽把菜端出去了,我盛好我和我媽的飯,也就一起吃了起來。

吃飯過程中,我媽一直回複著微信,看得出來,能過來為我做一頓飯已經是她壓盡的所有的時間而做出的決定。

可忽然,她道:“對了,明天我去你那花店看看。”

“啊?你來幹嘛?”

“看看你把我的血汗錢揮霍的怎麼樣了。”

“不是,我這叫揮霍嗎?我這叫創業。”

“是不是沒人不敢讓我去看?”此刻,她放下手機,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瞬間從她眼神深處放射出來。

我被她看的心虛,盡量讓自己的眼神不和她碰上。

“還撒謊,做生意最講究誠信,就你這樣,一天能開張都算是運氣。

明天我抽時間去,生意做不下去就趕緊回來,別敗家了。”

“我明天有事啊,不在店裏。”

“那我就等你回來。”

“沒時間啊。”

“那你這三萬塊錢就別拿走了,直接關店回家,我有你房東肖怡安的電話,聽說,剛好你明年的房租還沒著落。

我給她打個電話,明天約個時間,把解約合同簽了。”

聽我媽這麼說,我連連拍手,絕了。

她又道:“不是,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家裏現成的煙酒生意不做,跑來做花店,花店就是個出力不討好的活。”

聽我媽這麼說,我抬眼,之前的諂媚已經不複存在,有的,隻是我對夢想的追求。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開花店嗎?”我認真道。

“嗯,說說。”

“好……”我深呼出一口氣,“你知道花店和你的煙酒店最本質的區別是什麼嗎嗎?”

“不都是生意嗎?有什麼區別?”她聳了聳肩,不在意道。

“你見過真心嗎?嗬,在煙酒店談真心就是放屁,你的顧客是什麼樣的?是不是都是那些啤酒肚的人居多?

他們早已經被社會磨平了棱角,對生活沒有一點激情,有的隻是對錢,權的渴望。

這些是很爽,可也很累,一個不小心,萬丈深淵在等著你,我不希望我是這樣的人。

我想見見人的真心,一種‘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般的真心,為什麼,因為得到這些比你那些錢權要難很多很多。

我想在人生最美好的年華見見世界的波瀾壯闊,這樣,即使不小心到了中年,沒有能力去追求這些東西的時候,最起碼做到無怨無悔!”

我說完,我媽沉默了。

而後,她將那三萬塊錢推給了我。

“媽支持你。

但,我得保證,你有資本去逐夢,其實,哪有女孩不愛花,隻不過權衡利弊下,放棄了夢想罷了。

媽很慶幸,能有你這個能幫媽圓夢的兒子。”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明天,我去看看花,不許拒絕嗷。”

“隨時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