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薩安慢條斯理的重複了一遍最後一個詞,原本平淡的語氣顯得有些微妙,“說的好像自己真的是主人一般。”
“你的廢話真是太多了。”女子冷冰冰的回了一句,絲毫看不出不久前動怒的模樣,薩安覺得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死人,那絕不是什麼令人感到愉悅的神情,哪怕他橫豎加起來一共死過兩次。
“我不會去的。”若有所思的抬頭看向高塔,逆光中的塔被一層陰影覆蓋,“因為不管怎麼說,都應當是我來請客。”
女子冷哼一聲,“果然和主人說的完全一樣.......”聲音顯得嘲諷,她想起不久前大人所說過的話:“........不過,若真是他的話,那麼這番行為不過是一個略顯禮貌的開場白罷了,他不會答應。”
“若是真答應了,那麼那才是需要警惕的,所以...........”
所以.....麵具女子從懷裏拿出一條項鏈,古銅色的材質上帶鏽,灰蒙蒙一片不帶光顯得過分陳舊,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如同一個無形的漩渦。
薩安的麵色冷淡,然而看向這條項鏈,或者說是項鏈掛墜的目光卻顯得冰冷。那是,一塊漆黑的毫無光澤,六菱形形狀完美的石塊,盡管很小,然而這塊碎魂石上散發出的氣息卻比以往的任何一塊都要強烈。
感覺呼吸都窒息了。
“隻要帶走他的靈魂就好。”女子在內心輕聲補充上那未盡的話語,然後捏碎了碎魂石。
黑霧粘稠如水,一接觸空氣便四散開來,如一道屏幕般遮蔽了這一處地帶,當視線幾乎完全被黑色侵蝕時,薩安才強行按壓下來自靈魂的悸動,用魔力編織成護盾。
在一片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楚,無論是那半透明的護盾,甚至於舉到自己麵前的手。聽不到別的聲音,隻有心髒有規律的跳動,流淌的血液混著他吟誦的聲響。
感知被完全屏蔽,外放的精神力被吞噬的一點不剩。
然而那名女子卻是能夠看見他的,甚至,在完全由汙垢構成的地方遊魚得水。
看起來有麻煩了,現在,黑袍的法師想到,他拽了拽頭上兜帽的邊緣,隱藏在鬥篷與長袖中的另一隻手攥緊了那枚深色徽章,卻沒有取出其中的聖遺物碎片。
他還是很清晰的記得,汙垢是罪戾女士曾經最常用的手段,是她所掌握的法則下的衍生物,那麼,對於幾乎已經與汙垢同化的生物來說,那些帶有相似法則氣息的碎片就如同黑夜中散發著灼熱光輝的燈火。
儲存聖遺物的徽章有著阻隔那些扭曲氣息的作用,如果......如果吞噬了聖遺物的話就會有機會感受蘊藏在裏麵的,聖域生前殘存的一絲微弱的意誌,去感受蘊含在其中的法則氣息。
如果能夠稍稍領悟一絲罪戾女士所掌握的法則下衍生的規則的話,那麼他現在就不會那麼被動了。
“真是瘋狂.......”全知之書的喟歎顯得模糊
“在是裏西斯的時候,也是接觸過法則的..........”薩安答道,而且,他素來是對自己有著足夠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