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間歇中的休息(1 / 2)

站在人流洶湧的城門口,薩安仰著頭深灰色的的城牆映入眼簾,陳舊而古老的城牆上帶著裂紋,而在這些破碎的縫隙之間,能夠隱約窺見暗色的魔紋陣列。

周圍的行人匆匆忙忙,盡管有許多人都竭力避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刺鼻草葉味以及極淡的泥土氣味的薩安,但他仍舊被擁擠的人群無意識的帶入了城內。

其實剛一到城門口,在進入那敞開的巨大城門之後那名被他不知道姓名的遊吟詩人便隱入了人群,薩安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也許他的祖父知道一些有趣的事情。”現在他懷裏抱著奧西裏斯,體型極小的亞龍藏在他那身寬大的拖地鬥篷中完全看不出一點異常。

現在薩安站在一條相比起主道較窄的道路,路口處轉彎的牆壁上鑲嵌著一個古銅色小牌子,上麵寫著澳維力三號大道。他停在一家名為橡木之牙的旅館門前,整體銀白色造型奇特的房屋上裝飾著暗紅色的橡木雕塑,招牌上的字跡潦草無比,幾乎難以辨明。

然後薩安走了進去,在橡木製的台子上放了兩枚金幣,那是他在格溫與珊德拉的屍體上搜羅到的眾多財物之一。他在前台後方見到了一個小木板,按照上麵寫著的信息薩安付出的錢足以讓他在這裏居住5天了。

“嗯......”坐在前台後麵一名昏昏欲睡的青年猛地被金幣與桌麵接觸時發出的清脆聲響驚了起來,他揉了揉眼然後掏出了一把鑰匙然後交到了薩安手中,途中他隱蔽的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怪異而濃鬱的草葉味顯得有些刺鼻。

薩安接過木質鑰匙,向著上麵寫著的房間走去,打開門向了浴室。當薩安打開浴室的木門時,奧西裏斯猛然從他懷中跳了出來,落在地麵上,踏過地板然後躍上了木板床,蜷起身子睡了過去。

當溫熱的水與薩安的肌膚相接觸的時候,薩安不可抑止的打了個寒噤,身體因為嚴重失血而變得冰冷,如今與熱水形成了劇烈的反差。然後他開始一點點清洗自己身上幹涸的血痂,原本清澈的水逐漸被染成了紅色,散發出一股怪異的,混合了血腥與草葉汁的刺鼻味道。

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托格斯卡爾傳誦的黑暗傳說中的血腥女伯爵,為了永駐青春而出賣了自己的靈魂,肆意的屠殺誘拐抓捕來的處女,用她們的鮮血泡澡。在燈光輝煌的劇院中,則少不了充滿著沸騰血水的豪華浴池的登場。

那件同樣沾滿鮮血的長袍卻幾乎仍舊保持了一種深沉的黑色,如果不是無時不刻向外彌漫著的血腥味,難以猜想到這會是一件血衣。但這些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薩安現在已經沒有衣服穿了,因為那種血味非常難以清洗掉。

很快,薩安就沒有心情去想自己是不是應該讓侍者去幫他買一身法袍了。他正在看自己的手,在鮮血洗淨之後露出的肌膚上已經沒有了裂紋,身體與靈魂的契合度輕微的提高了,但是那連綿不斷的疼痛與潮水般湧來的疲憊感讓薩安在一開始沒能感受到這不大明顯的改變。這是一個好消息,但薩安現在卻隻能苦笑,他的視線下移到身體別的部位,蒼白的肌膚上不均的分布著一些淺顯的裂紋,尤其當薩安看著自己右胳膊上清晰而密集的裂紋時,就像是看到了破碎的瓷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