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明亮時而昏暗的地下通道漫長得幾乎沒有盡頭,薩安也隻不過能從逐漸上升的高度判斷出他們離地麵越來越近,即將到達通道的盡頭了。
整個地下通道並不是通暢無阻的,經常會遇到由硬度極高難以打碎的岩石堵住了前路,甚至在第一處堆疊的岩石上麵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寒冰,那散發出的深沉寒意幾乎充斥了整個狹窄的地道。最後薩安是從極小的洞穴裏繞過了這些難以破壞的石牆。
在這漫長地道的一段中,薩安突然停下了步伐,他皺著眉向著一旁挪了幾步,身體靠著冰冷的牆壁緩緩滑下最終坐在了地上,然後發出了幾聲劇烈而沙啞的咳嗽聲。因為太沉而被薩安嫌棄而漂浮在空中全知之書在他微微攤開捂嘴的右手上有著暗紅色的,像是幹涸已久鮮血般的血跡。
“你怎麼樣?”
“還好吧......”薩安沉默半響後攤著手回道,然後摁了摁有些發悶的胸口,喉間又有鐵鏽味彌漫出來。就這麼靠著牆坐在冰冷的地麵上閉目休息了起來,跟在他們身後的奧西裏斯有些無聊的甩了甩尾巴,懶散著趴在地麵上假寐起來。
從通道頂部不規則石板的裂縫中泄露出的陽光越來越明亮,不過春季的陽光即使在正午都不是太過灼熱,逐漸有霧氣溢入地道,那濕漉漉的清爽感讓薩安昏沉的大腦感覺好多了,於是不久後他再度站起身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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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而濃重的白霧在沉寂的森林中如水般流淌著,即使已經到達中午,這片不知名的巨大森林中仍舊顯得昏暗並且低溫,寂靜無聲,隻有偶爾才會傳來不知名昆蟲或鳥類的低鳴聲。
薩安不動聲色的靠在一棵樹幹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在他身旁的地麵上有一個直徑大約一米的圓形坑洞,他就是從那裏無比困難的從地道中爬出來的。周圍的樹木枝幹呈一種深沉的黑色,葉片綠的發黑,葉片邊緣卻帶著一抹極其不顯眼的銀色,讓無論什麼形狀的樹葉都顯得鋒銳起來。
從草叢中露出來的土壤也是冰冷的黑色,這片森林中沒有灌木,地麵上的深色的雜草種類單一無比,幾乎不存在價值較高的草藥甚至是魔法值物,也沒有看見野獸。
現在,薩安正半蹲在地麵上,手上拿著一把全知之書找來的植物,那不是什麼稀有的藥草,隻不過是一些散發著奇異味道的香料。薩安盡可能的搓掉了身上的血痂,然後捏碎了植物莖幹,將從裏麵流出的半透明汁液塗在了皮膚上,盡可能遮蓋住那股刺鼻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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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安聽見有人在唱歌,那悠長的歌聲在沉寂的森林中回蕩著,歌聲越來越近,連時而出現的細微蟲鳴鳥叫聲都消失不見了,已經可以模糊的聽見歌詞的內容。
“現在你都知道,遊吟詩人和他們的歌........當時間都過去,閉上眼睛,在另一個遙遠的時間,我們再次相見........”年輕的男音被刻意壓低顯得有些低沉和沙啞,薩安站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便順著聲音的來源走了過去。要想在一座完全陌生的大型森林中尋找到出路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