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教皇之名,吾等守護於此。”銀色的騎士說道,“此處禁止通行。”
“教皇.........”薩安的視線從銀色騎士們的甲胄移開,到他們的臉上,這一次他能夠清晰的看清他們臉甚至上麵每一個到毛孔的細節,冰冷的雨水打在頭盔上然後順著臉頰流下。
仍在緩緩上移的視線的盡頭是瑟爾瑟斯大教堂那高聳的尖頂,銀色的雷電如蛇般纏繞在沒入深黑雲端的尖角上。“教皇.....?”薩安再度慢條斯理的重複一遍,盯著對麵騎士中領頭人的眼睛,“我現在的記憶很混亂,是哪個教皇?”
沒有回答,隻有一片沉默,嘩啦啦的雨聲連綿不斷。
“好吧,讓我過去。”抿了抿嘴,薩安將被淋濕的頭發撩到腦後,更多的發絲貼在了臉頰上。對話到這裏,逐漸開始與記憶中的重合,然而薩安知道那是不一樣的,因為站在這裏的人已經變了,再也回不到過去。
於是他在不出意料的被拒絕之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轉身走去,“你要去幹什麼?”身後突然傳來聲音。
“我要去見艾布納希伯來。”薩安轉頭看過去,領頭騎士那對銳利如鷹隼的棕色眼眸冷冷的盯著他,肅穆的麵孔像大理石雕塑般冷漠,他繼續說道,進行著這段原本不存在的對話,“你應該很清楚的,你救不了他,最多見他最後一麵。”
“我知道。”最後對著騎士說道,聲音緩慢而冰冷,薩安再度轉過頭步伐從始至終都沒有停下,“這不重要,我願不願意見他最後一麵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一定很希望見我最後一麵,僅此而已。”
他的聲音被雨聲衝散,最終伴隨著薩安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格林瑟爾分布眾多的長巷中了。
“毫無疑問按照以前記憶中的方式進行下去是很愚蠢的。”在七轉八拐的狹窄長巷中走著,薩安一邊低聲自言自語著,一邊嚐試著在這裏尋找到一條可以繞過騎士封鎖的捷徑,這對於一名第一次在格林瑟爾密集的長巷中穿梭的人是異常困難的。
但薩安覺得,至少這笨拙的過分的方法比自己記憶中的直接一路殺過去要好的多————他現在真的沒有解決一個配置為三十二人,並且由一名亞傳奇帶領的聖堂騎士團的實力。
硬碰的話,必死無疑,在記憶空間中受到的傷害會直接的反映在身體上。相信那會是躲藏在暗處存在與碎魂石異常期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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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掙紮些什麼,直接去死不就好了嗎法師,至少那樣的痛苦還會小一些。”當薩安神色莫名的望著身前模糊成一片,就像是被扭曲的油畫般的景色時耳邊突然想起一道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聲音,他對此毫無反映,仍舊認真的研究著這記憶空間力量盡頭的牆壁,一直到,“你的記憶真的很有趣,這到底是哪裏?”
“說了你也不懂。”他嗤笑一聲回道,緩緩向著前方扭曲的地方走去,“像你這種不過是剛剛誕生的小東西怎麼會知道這些存在?”
“你說是不是,恒久暗影。”
這一次,再也沒有聲音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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