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遲來千年的寬恕(一)(2 / 2)

“什麼?”全知之書反問。

“因為‘她’可是.......”金色的瞳孔微微眯起,薩安的聲音輕到近乎於無,沒有人聽到他到底說了些什麼,然後他直接切斷了與全知之書的精神鏈接。

“哢嚓!!————————”

瞬間響徹的驚雷劃破了天際,撕碎了雲霧構建而成的屏障,千年前的古城終於完全現出了它的身影。

這裏是反轉地獄戰役後的格林瑟爾,沉寂著的外城中那一片殘破的廢墟在在閃電中忽而明朗地恍如白晝,忽而又歸入無邊無際的深沉的夜色中去了。

一如他記憶中的樣子,隻不過絕大部分城市就如同隔著一層草玻璃觀看般模糊的過分,薩安知道這是源於他對此過於模糊的記憶導致的,哪怕是記憶空間都無法將它們完美的還原出來。現在他正站在城門口放下來的為了通過護城河的擋板上,抬頭看向布滿陰雲的天空,在薩安身旁,不斷有行色匆匆的路人跑過。

這些穿著對於生活在艾格斯現代的人來說異常複古衣服的居民陸陸續續的向城內趕去,盡管姿態各不相同,但無一例外的是這些居民都對佇立在大道中央的薩安視而不見。

薩安甚至看見一些人直接穿過了他現在好似幽靈一般的身體,“看起來這裏不能互動........”聲音在震耳欲聾的雷響聲微不可查。

銀灰色的雷電劃破了長空,那如蛛網般四處蔓延的遺留下來的痕跡,將天空切割的支離破碎,耀眼的光時而從重疊在一起的黑色的烏雲縫隙間溢出,瘋狂的閃爍著。

“看起來要往前走了。”最後低聲說了一句,薩安緩緩向格林瑟爾城內走去,在回溯記憶的空間中,隻有不斷將曾經的記憶進行下去,才有可能離開這裏,或者永遠徘徊在虛妄的過去之中。雖然在薩安看見“卡蒂”將那枚碎魂石直接放置在了魔法陣核心後,就覺得自己能夠用常規方式出去的可能性小得可憐了。

他長長的歎息了一聲,然後直徑穿過逐漸稀疏起來的人群,遠方,視線中最為清晰的大教堂精美的金飾在璀璨的雷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雷聲在耳邊響著,伴著轉瞬間撲麵而下的雨,聲音沉悶而又遲鈍。暴雨不分絲縷,像整塊幕布沉重地覆蓋下來,雨水潑在臉上,使人喘不出氣。

光線愈來愈暗,隻能看見在稠密黑雲中滾動的著,銀色的、凶惡的、細瘦而美麗的電火。

.............................

雨越下越大,薩安甚至無法分辨出他是什麼時候接觸到實物的,絲絲縷縷連綿不斷的雨水順著麵頰流入衣襟,浸入了鬢角。

愈發模糊的視線中首先映入的是踏著滿地積水的與銀色甲胄連在一起的護腿,然後薩安開始微笑,“讓我過去。”仿照著千年前他曾經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