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2 / 3)

“你怪我了——你為自己的行為後悔——你後悔曾經……曾經向我承認的事!”

“不,尼古拉斯,我並不後悔。”她輕輕回答,但很堅定。“不過我認為你不應該沒先問我就辦了那張結婚證;我還認為,你應該事先知道如果你繼續像現在這樣下去,不努力改善生活,結果會怎樣。那麼無論發生什麼我都能承受,因為社會的衰敗並非是個人的衰敗或甚至是個人的恥辱。但正如一位新起的明智詩人所說——今天上午我一直在讀他的詩:

‘這個世界及其習俗也有一定價值:當它們反對之時,堅持一點是為簡單之舉。最好等待看看。’

你一得到我的允諾,尼克,就應該離開——對——去出名,然後回來娶我。那就是我做少女時對於情人所懷有的蠢夢。”

“也許我還能夠那樣!你真的寧願為了家庭的原因與我分開,也不為了感情冒險見我嗎?啊,你的心變得多麼冷漠!假如我是一個王子,而你是一個女奶工,我就會麵對世界站在你身邊了!”

她搖搖頭。“哈——你不明白社會是什麼——你不明白。”

“或許不。我在貝爾斯唐先生家的洗禮宴會上看見的那個大約28歲的陌生紳士是誰?”

“哦——那是他的侄子詹姆斯。他那樣的年齡就見了太多的世麵。他是一個大旅行家,你知道。”

“的確。”

“實際上還是一個探險家。他非常有趣。”

“毫無疑問。”

她的話並沒有讓尼古拉斯感到嫉妒吃驚。他很了解她,看出她一點不愛貝爾斯唐。不過他問貝爾斯唐是否將繼續這樣的探險。

“如果他安了家就不啦。不然他會的,我想。”

“或許我也能成為一個大探險家,如果我去試一下的話。”

“你能行的,我肯定。”

他們分開坐著而不是坐在一起,各自茫然地看著遠處的東西,不把對方放在眼裏。秋天這個憂愁的下午就這樣過去,而瀑布則諷刺地發出聲響,述說著這對愁苦的人不可避免的事。這次與他們初次在這兒約會的情景已截然不同。

這個角落景色十分美麗,但現在也顯得極為普通乏味了。他們的情緒給周圍的景物投上了一種顏色,它幾乎比具體的顏色更不可見——當生活隻成為思想時,人的情緒就一定會這樣。雖然尼古拉斯同樣深愛著美麗的克裏斯廷,但不幸的是他也有自己情緒,他們之間的分歧還沒有結束。

她剛一走進屋在工作台旁坐下來父親就來到客廳。

她把報紙遞給他,他一言不語接過去,走到爐前的地毯上站住,一下把報紙丟到地板上。

“克裏斯廷,這個可怕的傳言是啥意思?我正要去看登記就聽說了。”

她看著他,什麼也沒說。

“你與——尼古拉斯·朗結婚了?”

“沒有,爸。”

“沒有?在我知道了那些事實後你還說沒有?”

“對。”

“可是——你寫給教區長的字條——你們去教堂的事咋說?”

她簡單地解釋說他們沒結成婚。

“哼!那麼這就是那個跳舞的意思了?老——這事讓我——。可以問這事有多久了嗎?”

“啥事?”

“什麼,真是呀!幹嘛要讓他作你的情郎。現在聽我說。結果好一切均好。從今天起,小姐,從此刻起,他對於你啥也不是了。你不要見他。立即與他一刀兩斷!我隻希望他的家人留在我農場上——他們也應該走的,不然我就會知道原因了。不過,你得馬上給他寫封信講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