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蕭揚啊蕭揚,你就不要讓我有機會翻身農奴把歌唱,隻要老子翻身了,一定要弄死你。
安如楓重新看著天花板,“我了解他,這次,多半兒是假戲真做了。這步棋,我們走錯了。他根本不認為那個女人有什麼殺傷力。”
“是啊,他從來不把女人放在眼裏。”
王珞瑜聲音悠長的附和著,但是人總是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她有強烈的預感,該到蕭揚跌個大跟頭的時候了。
“不過既然你知道他假戲真做了,你就應該去思考安若素的來頭了。三年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做到的事情,恕我直言,被一個長相一般的女子隨便就勾去了,那就是這女人使了什麼手段了,類似這個丹那個藥的,從內裏搞垮一個人的那種。”
丹藥什麼的,應該是安若素的拿手好戲,她在此上吃過的虧不在少數了。
從一開始,她就不認為安若素是簡單的女人。哪有一個普通女人可以深重一個發狂的女人數刀卻刀刀避開要害?難道還是在家連隻雞都沒殺過的陳悅然太有殺人技巧不成?真是諷刺!
王珞瑜輕輕說著,眼角的餘光瞥向了安如楓的臉麵,然後她迅速切換了話題。
“不過,那天你讓我從後窗跳出去,指的那條路,不是通向落桐居的,你知道嗎?”
女生像是突然想起來的一樣,其實她剛剛就想問了,但是安如楓沒有給她追問的機會直接說了自己幹的丟人事。
“嗯,知道,是襄王的寢宮。”
安如楓淡然說道,“他是可以收留你讓你換裝的人。”
“是說值得信任的人嗎?”
王珞瑜追問,她自己明明有感覺,卻想要聽到別人的回答,以證實自己的感覺。
“我說過,這個宮裏,誰都不要相信,除了我。”
男人豁然起身,紅色的錦袍讓她妖孽一樣的氣質更加強烈。
“我要回去了,下次再聊。”
丟下這一句話,男人便離去,沒有再多看她一眼,隻是手中還攥著一隻空的酒樽。
殿門推拉開又合上。
王珞瑜看著那扇門,笑了。
這宮裏王珞瑜如果誰都不相信,那就更不可能相信他安如楓。
沒有做過對自己不利的事情,並不代表沒有欺騙。
剛才她不經意的瞥向安如楓的那個瞬間,明顯看到他眼神中驟然而起的殺機,雖然下一秒鍾就散去,但是她不會忘記那個神情。
暖雙進來的時候,她已經直挺挺的躺在地攤上,望著天花板,放空的表情和之前安如楓的神情如出一轍。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我看著安大人出去了,他交代我最近看著你,不要在宮裏亂跑。說最近宮裏氣氛不好,讓我留意著不要被人鑽了空子。”
暖雙看著麵無表情的王珞瑜,小心翼翼的問道,“出了什麼事情了嗎?安大人這樣說,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了?”
“哈哈——”王珞瑜轉過臉來,幹巴巴的笑了一聲,“他說的不都是我已經料想到的嗎,不交代我也不會出宮去。這人來就是賣個嘴兒,沒多少真心在裏麵,不用理會了。”
暖雙甚是憂慮的看著她。
“小姐,心情放寬一點,老爺一直都那麼的清廉正直,會沒事的。”
“做事情吧,忙完之後來和我坐著吃肉喝酒,外麵的事情,暫時是無能為力了。”
王珞瑜一直在等一個變數,事情不會一直就維持現在這個狀態的,攪屎棍子總會出現的。
雪地上留下一串孤單的腳印,安如楓並沒有選擇從連廊出去,而是徑直走進了漫天風雪中。手中還握著的青銅酒樽已經化成了一片片殘渣,他的手中滴下殷虹的鮮血。
出了落桐居也未見著幾個宮人,一直往前走,路口的轉折處,他看見陳工正匆匆的往琉璃殿的方向走。
他將手背在身後。
“陳太醫?”
陳工站定,兩人之前可謂是從未謀麵過。
“安大人。”
他低一下頭,斯文中帶著一股子桀驁不羈。
“貴妃的身體如何?有什麼特別的需要嗎?”
“不勞安大人費心了,貴妃身子虛一些,但是在我的調料之下,順利產子是無虞的。隻要沒有其他人為因素幹擾。”
陳工的語氣輕狂,像是天上地下唯有自己醫術高明一樣。
當然他這麼認為是對的,截至目前,他在醫術上的造詣,放眼整個太醫院也無人能及。
“安大人負責好皇上的事情就好了,沒什麼事情的話,在下告退。”
陳工說完,一身青衣大步而去。
安如楓留在背後,看了他良久,握緊的手心又漸漸鬆了開去。
確實,他隻需要負責蕭揚就好了。
雪勢比之前更大,糟糕的天氣就像是一種預兆,王朝的更迭?或許吧,這種事情誰知道呢,畢竟宿敵已經出世了,剩下的,皆看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