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太後當然沒有忘記那晚的事情,她看了一眼眾位妃子,笑了笑。
“皇後娘娘這一月未來哀家的慈寧宮,這來的話倒是比誰都晚,說說原因吧。”
她沒有說平身,直接給了王珞瑜一個下馬威。
女生蒼白著臉抬起頭來,兩個眼窩看起來泛著褐色,活像是吸多了大麻的不良少女,整個人顯得骨瘦如柴,像是風一吹就能撂倒。
這個骨瘦如柴的功效得益於五天五夜的休眠狀態。
這一抬臉,才將視線對準她的太後也是一驚。
王珞瑜維持著請安的姿勢,眾位妃子卻都能看到她手腳打顫的樣子。
“回母後,來遲了是因為,臣妾身子實在不舒服,早晨多緩了緩才得以過來。”看這個樣字,實在是不舒服。
“母後,不如先給皇後姐姐賜座吧,她這個樣子實在讓人擔心。”
說話的是蓮貴妃,聲音細細的,和太後說話的時候很恭敬,很老實的恭敬。
“行了,坐吧,皇後怎麼搞成了這幅樣子。”
太後說著,看了一眼蓮貴妃,那眼神冰冷,看得吳小蓮心中一顫。
“想來是那幾桶水的功勞吧。”王珞瑜穩穩當當的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歪著身子倚著扶手,一點兒也不避諱那話題,迅速掃了一眼一直盯著自己的宜貴妃。
“皇後妹妹你這個樣子可真狼狽,你那點事情咱可是都聽說了,不過要不是那人死了,皇後妹妹你也出不來吧。”
眾位妃子都豎起來耳朵,慈寧宮已經能聞到硝煙的氣息,不過看皇後這病怏怏的樣子,估計形勢也就是一麵倒,沒什麼好看的。
“宜貴妃這是什麼意思?聽著跟本宮姐姐妹妹的叫著,怎麼說話專門是為本宮挖坑呢。”王珞瑜氣息雖弱,但是話一出口就是無所顧慮的進宮。
方才來的路上聽下人說了,蕭揚疼寵詩洛,還讓詩人傑進來看看她。頓時王珞瑜心中的怒火就翻騰了起來,還以為蕭揚這次會幫著自己說個公道話,沒想到還是這樣的欺人太甚。好在來之前,她為了應付攪和事情已經做好了準備。
不過想來想去又覺得悲哀,詩洛懷的孩子都不是蕭揚的,但是蕭揚還要這麼疼愛她,說白了,詩洛也不過是皇帝手中的一子而已。哪天蕭揚真的幫著自己出頭的時候,隻怕是自己的死期將近。
“什麼什麼意思呀,先前安大人還專門抓了批奴才去砍了腦袋,意圖堵住那些流言,但是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嗎?所謂清者自清,不過皇後清譽實在難保呀。”
這就是光明正大的杠上了。
“本宮勸宜貴妃不要說些沒憑沒據的話。”
王珞瑜氣的手指發顫,眾位妃子也能理解,畢竟就這樣被宜貴妃指責。
“怎麼沒憑沒據了呀,那不是都有什麼飛燕傳書嗎?那都不算是證據?”
“那是有人栽贓陷害,皇上都查清了,不信,可以問母後。”
王珞瑜像是急了,轉臉,眼中帶淚的看著太後,忙著搬救兵替自己澄清。
橪妃和香妃對視一眼,都覺得皇後糊塗。人家姑姑侄女兒穿同一條褲子呢,怎麼可能站在她這邊。
那些風言風語她們也聽了一些,都在下人中間流傳,真假有待商酌,但是也未必是空穴來風。
眾位妃子也好奇的看著皇後的身影,王珞瑜能感受到那些投射在自己身上的一道道射線。小道消息傳播的這麼火熱,全靠了宜貴妃的人力資源了。
她心裏冷笑,眼中對於太後的期待更甚。
“皇上是免了你的罪名,但是哀家還有個疑點,哀家似乎沒有見過皇後本人的筆跡呀。上次你那個選妃的名單,還是請了安大人幫你謄抄的呢。”
這話聽在眾人耳朵裏,完全像是皇帝單方麵赦免了王珞瑜。
太後的話像是一滴墨水,滴進了王珞瑜的心海,黑色的漣漪一圈一圈不斷地擴散開去。
她咬著下唇,平靜了一下情緒。
“母後的意思是不相信臣妾是清白的了?”
“哀家不是見識過真實的皇後了嗎?再說哀家說的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