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皇後無話可說?”蕭揚將她的情緒看在眼裏,不依不饒的追問。
“我本來是不想說這些的。”
王珞瑜掉過頭來,直直看著對方,唇角帶笑,眼神帶刀。
“我也沒有想到在最後關頭救我的居然是我自己的人格魅力。我想皇上你一定是誤解了,王爺不過是將我給劫了下來,並沒有救了我的命。若不是王爺,此刻我已經身在宮外了。”
“什麼意思?”
“還要我說的所明白呢?”王珞瑜諷刺一笑,“最開始要取我性命的人,最後卻更想要我這個人了而已。說起來一會兒我得好好漱漱口,這年頭的男人,真是一個比一個變態。”
“為什麼要漱口?”蕭揚額上的青筋都跳了起來,內心像是一座在底下醞釀的即將爆發的火山。
“你說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何必說破?”
王珞瑜滿意的看著對方的複雜的表情,她轉身上床,將被單拉過頭頂。
蕭揚叫來了裴玉忠,低聲吩咐了幾句,裴玉忠便退下了。蕭揚環視著房間,破碎的瓷瓶,染著血的地板和銅鏡,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梳妝台上。
走進一看,便是王珞瑜還沒有完成的畫作,那逼真的自畫像最後竟是用血做了結尾,剛好有一滴濺在了畫中人的唇上,暈染開來,為這幅畫增加了幾許豔麗和神秘。
蕭揚將畫卷好收起來,放在了自己平時插著字畫的瓶子裏,狀似沒上心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裴玉忠匆匆跑了進來,手中還拎著一個醫藥箱。
“沒有讓別人看見吧?”蕭揚接過東西,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
“回皇上的話,確定沒人看見。”裴玉忠說完,便識相的退了下去。
蕭揚掀開王珞瑜的棉被,發現女生閉著的眼睛輕輕顫動著,明顯是在裝睡。
他盯著女生腫起來的嘴唇看了半晌,然後輕輕坐在床邊,拿出藥水和紗布,給她包紮。這時他才發現原來女生的左臂上也被劃了一道傷口,隻是先前因為和衣服是一樣的顏色所以一時沒有察覺到,袖子已經濕了大片。
蕭揚見對方絲毫沒有配合自己的樣子,索性就將她的衣服直接給撕掉了。這個時候王珞瑜才倏地睜開了眼睛,接過發現對方隻是要給自己清洗傷口。
“你這個女人就不知道疼嗎?渾身這麼多的傷,怎麼也不告訴我。”
“告訴你又怎樣?你會在乎嗎?我為什麼要跟一個與我隻有利益關係的人說我的傷痛?”
王珞瑜說著便坐起身來,從箱子裏拿出東西準備自己動手,卻被蕭揚搶了回去。
“偶爾示弱一下又怎樣?今天的事情是朕疏忽了,沒有想到有人會對紫金殿下手。”蕭揚難得做檢討,王珞瑜心中不領情,咬著下唇別過臉去。
男人卻又遞給她一塊幹淨帕子,“咬著,我怕你疼。”
藥水倒在掌心的時候,果然又是一陣尖銳的疼痛感。蕭揚忽然想起上次她給自己送禮物的事情,眼睛裏不自覺蒙上一層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笑意。於是順手就將紗布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一邊自言自語道,“你看,朕並不是不會這些東西。”
幼稚!王珞瑜心裏嘀咕著。
蕭揚又看了看她紅腫的嘴唇,口紅已經不在了,她的唇色像是熟透的櫻桃。想到有人已經一親芳澤了,心中的火氣就不住的翻湧而上。
“這裏也需要擦擦。”他不由分說便用紗布蘸著藥水在她的唇上來回擦了兩下,完了自己又親了親,方才滿意的說道,“這下就好了,朕親自親過你了,所以你不用再介意那個人對你那樣了。等到朕查出來是誰膽敢這樣對朕的皇後無理,決不輕饒!”
王珞瑜厭惡的閉上了眼睛,心中一陣冷笑,倒是蠻期待有一天蕭揚要是知道了那人是北狄皇子時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她感覺身邊的床位陷下去了,接著就有一隻強勁的手將自己摟在了懷裏。王珞瑜也沒有反抗,順從的將腦袋窩在他溫暖的懷裏。隻不過這一夜兩個人就算是睡在一起,也不過是同床異夢罷了。
誰都沒有真正把誰放在心上。
房間裏,熏香嫋嫋,紅燭燃盡,房間便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