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幾處擂台,劉盛來到玠堪比武的地方,打算一起回去先,但當他見到擂台上滿身是血的身影時,卻呆住了。
那個血人是玠堪,他的對手是名負劍男子,自始至終別人都不曾出劍,而玠堪已經成了血人。
實力差距如此之大,為何還要堅持?
望著那仍然兀自一次次衝向敵人的身影,劉盛忽然發現自己原本對玠堪的看法有些出入。
這一刻,那個滿身是血的身影銘記在了他的心裏,雖然這次並不是為了他,但他相信自己遇到像李賢這樣的狀況之時,玠堪同樣會這麼做。
好兄弟。
劉盛心裏默念道,而後他毫不猶豫的衝向擂台,不理會旁人驚訝的目光一把扛起玠堪便朝台下走去。
負劍男子目光一閃,道:“他還沒認輸。”
劉盛眼中狠色一閃,猛然扭頭喝道:“你想死?”
“哦?嗬嗬。”負劍男子無所謂的笑笑,一臉調戲的望著劉盛背上那條奄奄一息的身影,陰森道:“我肯定不會死。”說著,他衝向劉盛。
劉盛臉色狂變,但負劍男子速度實在太快,而且自己並不擅長速度,加之背上還帶著個人,一時躲避不及,便被轟下了擂台。
他目眥欲裂,因為負劍男子這一掌攻擊的並不是他,而是他背後的玠堪。溫熱的鮮血滲透他背部的衣服,讓他腦子裏一片轟鳴。
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一個人自己如此仇視,也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自己麵前如此猖狂。
正待他不顧一切的衝上擂台之時,卻被一條手臂死死的抓住,那是玠堪的手,他還沒死。
玠堪衝著劉盛搖了搖頭,虛弱道:“打..打不過..”
劉盛瞬間眼角濕潤,道:“就跑。”
玠堪艱難的扯出一個笑臉,而後便昏迷了過去。
劉盛背起玠堪,毫不在意周圍指指點點的人群,他深深的望了一眼台上那名仍然掛著笑意的負劍男子,然後安靜的離開。
一路狂奔,回到逸園,劉盛徑自來到李賢的房前。
“怎麼回事?!”
李賢仍然在認真的觀看著那三個劍字,不時還用手一番比劃。驀然,聞見腳步聲,這才發現劉、玠二人,頓時臉色陰沉道:“是誰傷的?”
劉盛呐呐道:“救人先。”
李賢連忙為其把脈,頓時一臉陰寒,內髒多出淤血,而且骨折十數處,這已不算是什麼狗屁比武,而是被虐。
取出金針為其止血,當初森羅殿的殺王留下的療傷藥還有些也盡數喂其吞服,一番救治後,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沉聲道:“命是保住了,隻是此次慧院大考,怕是要耽擱了。”
劉盛聞言,拳頭捏的吱吱作響,而後碰的一聲轟碎了身旁的椅子。
李賢眉頭一皺,寒聲道:“是誰?”
劉盛猙獰道:“一個背著黑色古劍的男子,今天下午你肯定會遇到,很強而且很無恥。他本可以在玠堪失去戰力之後便將其擊出擂台,但他卻一再折侮,甚至我想帶玠堪離開,猶自不放過,給於最後一擊。要不是玠堪尚且還有口氣,我也不會回來。”
李賢聞言一呆,顫聲道:“你們是為了幫我?”
劉盛點了點頭,而後取出一枚銀色令牌,道:“我成功了,他失敗了。”
是的,他成功了,活著回來,玠堪失敗了,躺著回來了。
演武台比武向來不論生死,但卻很少有人會如此殘忍的折磨對手,隻能說,玠堪遇到的敵人很變態,很無恥。
李賢接過令牌,感覺實在太過沉重,隻是感激的話多說無益,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拍了拍劉盛的肩膀,而後愧疚的望了一眼玠堪,沉聲道:“我要一把劍,一把殺人劍。”
事實上,李賢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都沒有真正意義上殺過一個人,南宮聖那次,也不過是合力為之。對於一個現代社會的人來說,殺人很簡單,卻也不簡單。
簡單的是方法,不簡單的是心理。
不過,此時此刻的李賢,的的確確是想殺人,殺了那個從未謀麵、折辱自家兄弟的敵人。
劉盛搖頭道:“我不建議你去。”
李賢瞪大眼睛道:“你難道讓我放棄?而且,到時候不但你我三人努力白費,還讓那無恥之人笑到最後?”
劉盛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李賢寒聲道:“沒那心性,等不了十年,而且,我未必會輸。”
劉盛歎了口氣,也不再勸阻,這要是自己,也同樣不可能退縮,哪怕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