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歲月(三)(1 / 3)

2011年國慶,我和阿腳一起回了鼇江,阿腳住在了我家,一天到晚捧著個IPAD看連續劇,我佩服她這種良好的適應能力。

我輕輕地關門,上街去閑逛,走著走著,下意識地走到了板頭的店門口,板頭老遠就認出我了,熱情地向我打著招呼。

我問他最近生意怎麼樣?

他說:“不能再差了,再差就要關門了,現在誰還會買磁帶,租****啊,都網上下載,有些人硬盤上的****能夠看三十年了。”

聽了之後,我也難過,我又跟他說:“我知道你店名的秘密了,你以前跟我說的女朋友叫瑞安對不對?”

板頭瞪大眼睛,一臉驚訝,他說:“這也會被你知道?!”

我說:“我在杭州遇到她本人了。”

板頭關切的問我:“瑞安現在好不好?”

我說:“一般吧,這麼大年紀的女生,條件再好,沒結婚隻能算過得一般吧!”

板頭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他說:“我早就知道她事業心這麼強,要求這麼高,肯定很難結婚,跟我一樣。”

我跟板頭說:“瑞安希望你店能一直開下去,哪天她回來,會來看你的。”

板頭點了點頭,過了會,他若有所思的問我:“阿杯,你說現在去開網吧,還會不會有生意?”

我說:“很難吧,手機很快就要取代電腦了。”

板頭表示同意,他有點失望的說:“生意真是越來越難做了。”

告別了板頭,我心情複雜,我想起和瑞安的那一晚,深感自己對不起板頭,希望這事真如“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或是夢境一場,永遠不要再被提起。

我又走到山姆理發店門口,忽然發現他家的門麵又擴大了,裝上了一排明亮的落地窗,擺了十個的理發位,基本上都坐滿了。

阿三熱情的招呼我,他說他現在又把三間店麵合成了一家大店,看起來更加氣派。

我問他:“這麼折騰不累麼?”

他說:“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嘛!”

我笑了笑,小鎮的人總是那樣的親切溫暖,縱使好久不見,還是一見如故。

他說:“來都來了,剪個發型再走吧!”

我說:“好啊,你給我設計個好看點的發型吧。”

他說:“比較難,你最好看的發型應該就是戴帽子了。”

我哈哈大笑,我說:“這個戴帽子可是有很多說法的。”

阿三說他知道,“大家都是踢球的嘛,綠帽子戲法嘛!”

我扯淡的功力比他還相去甚遠,我問他最近還有沒有去踢球。

他說:“不去了,這邊的人踢球太懶散,求勝欲望不強,被人進球了還笑嘻嘻的!”他說他還是懷念阿水,“沒有人能防得住阿水的原因之一,就是阿水踢球比誰都認真!簡直就是跑不死的阿鬥!不對,是小強。”

臨走時,阿三又拉住我問我要不要辦一張終身榮譽會員卡,200塊,可以終身打7折。

我笑著回絕。

2012年的夏天,歐洲杯在烏克蘭舉行,我驚奇發現烏克蘭的隊長竟還是舍甫琴科,他就像一個消失多年的老朋友,讓我有種久別重逢的感動。在和瑞典隊的比賽中,“核彈頭”兩次衝頂破門,我在電視機前差點哭出聲來。

歲月荏苒,一些我們原以為早已逝去不再的美好事物,其實隻是我們不懂珍惜和挽留。

我給阿水打去電話,問他有沒有看見舍甫琴科進球。

阿水有點遺憾地說他很忙,有空一定看錄像!

二十個比賽日後,西班牙再次站在了歐洲之巔,意大利人原以為巴洛特利是他們的救世主,可他卻隻是一個淘氣的馬裏奧,意大利人全場都在tiki-kata的控製下疲於奔命,輸得沒半點脾氣。阿腳也很喜歡巴洛特利,因為他們膚色比較相近。

西班牙人創造了新的曆史,這批黃金一代將永載史冊,我忽然很懷念勞爾,總覺得他悲情,曾經的鬥牛士領軍人物,現在卻被冷落,雖然他還在德甲賽場努力的用進球來證明自己,可是稍不留神就被人遺忘,現在大家說的都是比利亞,哈維,伊涅斯塔。

第二天早上,阿水給我打了個電話,決賽的事他並沒有說,隻是說他現在遇到了些小麻煩,利息估計不能按時給我了,但讓我放心,真的隻是小麻煩。他說是有個****把房產證押在他那,然後又偷偷去掛失重辦了一本,把房子給賣了,現在人找不著,影響了整個資金的流轉,“這****逃到西伯利亞我也把他給追回來!”阿水仿佛成竹在胸。

我當時沒有在意,隻是覺得這個****並不傻,隻是有點壞。可是過了十幾天,阿水也沒再來電話,漸漸地,我感覺到不對勁,可當我再打阿水電話時,已經聯係不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