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小林跟我說他要結婚了,是個GD人,家裏是當官的。小林的口氣聽起來很滿意,但是他又想裝作無所謂,隨即他說:“男人嘛,總是要結婚的!不過,玩還是要繼續玩的。阿杯,有空來東莞,平生沒去過東莞,玩遍天下也枉然!”
我問小林有什麼特別。
小林說你來了就知道了!那神秘的勁,就像小學的時候他引誘我去他家看***片。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南下體驗風情,2011年的五月份,小林在鼇江舉行了婚禮,他老婆黑黑瘦瘦,一臉苦相,我才明白小林跟我說玩還要繼續玩這話的含義。
阿水跟我都去了,小林還叫了瑞士,可是瑞士沒來,讓阿水捎去了紅包。
阿水問我紅包包多少。
我說1200。
阿水“哦”了一聲說:“那我就少包點,包2000塊好了,畢竟小林和栗子也是同學。”
我很久沒跟阿水兩個人單獨相處了,入席後,我問阿水:“喝什麼酒?”
阿水擺擺手說:“開車,就不喝了。”接著低頭玩著手機,我瞄了一眼:他正給他微博上的“粉絲”回複留言。
我們好像已經忘了怎麼去談心了,不知是因為時間,還是因為栗子,但我還是說了他向小林借錢這件事。
阿水放下手機,說:他當時隻是問了一下小林,小林後來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問阿水這錢到底是拿去幹嘛。阿水跟他說了具體的項目,小林模棱兩可,阿水以為沒什麼問題。當和貸款方簽了協議要放款了,小林又說自己仍不放心,提出要把利息加到2分2一個月。
阿水搖了搖頭,說自己一單生意,結果都給小林打工了。
小林結婚後大概三個月,就把廠子賣掉了,他爸爸給了他一百萬。他想存到阿水那裏拿利息,又不太好意思主動問,便向我打聽阿水那邊最近情況怎樣。
我說自己不知道。
小林讓我幫他問問。
阿水知道了之後,說:“小林之前肯定是為了討老婆充門麵才撐著個破廠,好歹說起來自己也是個廠長。現在一結婚馬上就把廠賣掉了。”
我覺得阿水分析得有道理,這才像小林辦的事。
阿水猶豫了一會說:“要不讓小林就放我這好了,但利息最多1分5。”
我如實告訴小林。
小林說:“好,那我打到你賬上先吧!”
阿水的生意看起來順風順水,微博上不是轉發成功學的勵誌文章,就是發一些高檔會所,名表豪車的圖片。他來杭州,總是住五星級的套房,服務員們都鞠著躬地喊他葉總,跟仆人似的,他頭也不點一下。他跟我說他現在一個月進賬20多萬,最高放到一毛二,也就是一百萬,一個月就就十二萬進賬了。
我問阿水,世上真的有這麼容易賺得錢麼?
阿水說這種利率的話,長期他肯定不會放的,最多一個月,都是一些房開的銀行貸款到期,短期籌措資金,“銀行的款一到,錢馬上還,借款人比我可著急多了!這些項目,我都會托朋友去銀行核實過的,萬無一失!”
阿水說他放款,周期不會超過半年,時間一到,一定要對方本金還清,確認對方有還款能力的時候,然後再放出去。阿水世故而自信,電話一個接一個,香煙一根接一根,全是三字頭的軟中華。
我常常會為他擔心,但又在自己收到他打來的利息時而暗自高興,我想可能確實是自己不懂其中的門道,既然得了便宜,就別再操心賣乖了!
栗子有一次路過杭州,有點意外地給我打了電話,說一起喝杯咖啡。於是我趁著午休的間隙溜了出來,跟她約在了西湖邊的星巴克。
婚後的栗子不修篇幅,戴著黑框眼鏡,穿著寬大的T恤,把頭發潦草地捆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