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的媽媽是我小學的班主任,瑞士說他媽經常在家裏誇我乖巧上進,我進了初中以後,她還一直很關心著我的學業。
這我很感謝她。我記得小學的時候,有一次她去我家安裝一個新款的自行車籃,是我親手用螺絲刀,仔仔細細地給裝上的,而且沒有收她錢,我說:“學生怎麼能要老師的錢。”瑞士他媽會心的微笑著。
我問瑞士:“會不會就是這樣,讓她想把她的女兒許配給我?”
瑞士說我想太多了,她媽媽最喜歡的還是小林。以前每年春節,小林爸爸都會大包小包的領著小林來拜年,她媽媽早早的就等在門口了,從舊年底就開始盼小林什麼時候會來了。她媽媽還曾經向小林爸爸建議,說他爸爸生意太忙,小林可以住在她家,她一定會當做自己兒子一樣照顧好!要不是瑞士極力反對,估計小林早住過來了,他們也可能就日久生情了。
這讓我自然不是滋味。
瑞士的爸爸是一名船長,有一艘自己的漁船,每次出海都要好久,當然回來的時候就有很鮮很鮮海鮮吃,活蹦亂跳的蝦姑,張牙舞爪的螃蟹,這都不稀奇,活著的帶魚都有,像蛇那樣扭起來扭起來,當然隻是猜測,瑞士說,“因為我還沒見過蛇。”
瑞士還告訴我,她爸爸有一次打到一條非常珍稀的黃甘魚,據說吃了它的魚膠,能瞬間治好肺結核。“那條魚有五十多斤重,賣了22萬!你知道是誰買的麼?”
我搖了搖頭。
瑞士說:“是我們鎮上三個老板一起買的,其中就有TT的爸爸!”
聽得我瞠目結舌,原來打漁也可以這麼賺錢!
瑞士還有個姐姐,叫瑞安,在杭州師範學院讀大學,學英文,明年就要畢業了。瑞士說我們英語老師的水平絕對沒她姐姐好,“我們老師講得是英國英語,姐姐學得是美國英語,美國英語才是正宗英語,什麼走遍美國,美國之聲,都是美國英語!”
我覺得很有道理,開始覺得我們英語老師有點像騙子。
可是瑞士並沒有讓我忘了栗子,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我會偷偷的比較,到底栗子好還是瑞士好,想來想去,我覺得栗子更有一種形容不來的氣質吸引著我,總是讓我意猶未盡。想到這裏我就會放棄這個念頭,因為現在栗子到底在哪我都不知道,也許就是鄰鎮,也許是外國,也許一年後回來,也許一百年都不會回來,也許就像瑞士說的,這樣的女孩子不適合我,我也許應該好好珍惜瑞士,既然答應了她就要對她負責。
我找出存在抽屜裏的零錢,數了數,有一百多塊。
板頭的姐姐的銀飾店開在鎮上最熱鬧的地段,我們最早管他叫“商業城”,因為那邊建了一座賣服裝為主的商業城,客商如雲,人聲鼎沸,周邊縣鎮的人都慕名而來購置服裝。後來那邊十字路口建了我們鎮第一個交通信號燈,我們也管那邊叫“紅綠燈”,確實是紅綠燈,沒有黃燈,可能是政府覺得我們鎮上的人基本不看不懂黃燈什麼意思,能省則省了。我發現有什麼就叫什麼,也是我們鎮取地名的特色,就像我們那邊有條江叫鼇江,所以鎮名也就叫了“鼇江”。
我廢了很大的勁才找到板頭姐姐的店,開在一個內衣店裏麵,門口掛滿了大小各異,五顏六色的胸罩,賣戒指的地方隻有一個小小的玻璃櫃,放了二十多個款式的戒指還有一些吊墜。
我選不來,就求教板頭的姐姐。
她問我女朋友什麼星座。
我說不知道。
她問我幾月生日。
我說我也不知道。
板頭姐姐很鬱悶,說道:“那就是當她是金牛座吧,我這邊剛好有一枚金牛座的戒指,你看這個牛角造型多可愛。”
我看了看,這個金牛座連牛頭都沒,隻有兩個牛角裝飾,明明你說它是羊角也可以,於是我說:“可是我喜歡雞心誒。”
板頭姐姐說:“可以啊!”她從櫃子下麵拿出把小鉗子,把兩個牛角調整了下角度,竟然組成了一個雞心形狀!
我有點不情願地把省吃簡用的80塊錢給了她。
板頭姐姐說沒有人這麼直接送戒指的,要買一個盒子放戒指。
於是我又花了兩塊錢買了個絨布的盒子。
第二天,剛好是瑞士值日,我在樓下等到其他同學都回家了,便又上樓。瑞士剛鎖好門,以為我有東西忘教室了,我說:“不是的,我要送個禮物給你。”
當我把戒指送到她麵前的時候,她表情完全傻掉了,她說她不能收這麼貴重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