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霾,寒風瑟瑟,吹得光禿禿的枝叉顫動著。
自那天餐廳後,柘植曉因為一些活動變得很忙碌,今天也不例外的出差了,不用再看到他,讓沙耶輕鬆了不少。
“鈴木,二號線有你的電話……。”
“哦,好!……喂,我是鈴木。……喔,你是電視台的……前幾天多謝你們的關照,……今天晚上嗎?”
初春的夜晚依然寒冷,便來來往往在霓虹燈下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沙耶和一個男人從飯館出來,她笑著對他說道:“不好意思,反而讓你破費了,另外前幾天的事真是對不起。”因為上次自己的烏龍,搞出不少麻煩。
男人的臉粗糙得像沙紙,他笑了笑說:“沒什麼啦!我以前就想約你出來了,可是柘植先生一直像隻老母雞似的不準我接近你。”
沙耶一愣:柘植先生……?
“對了,沙耶小姐!”他的小眼睛賊溜溜一轉,手搭上了沙耶的肩膀。
“什麼?”沙耶反應遲鈍。
男人臉上的表情像偷到了腥的貓:“雖然我有老婆了,可是我還滿喜歡你的唷!”
她睜大眼睛眉一皺:“你在說什麼啊?”
“我想我們一定很合得來的吧!”男人猥瑣地笑眯了眼的盯著沙耶,將他那坑窪不平的臉又拉近了些。
就在她想要掙紮的時候,一隻大手搭上那男人的肩膀,拉開。然後,她就看到突然出現的柘植曉麵無表情的一個揮拳,將男人打倒在地,然後一把拉起她的手就跑。
發生得太快,沙耶被拉著在人群裏跑了一段路後,才想回過神來,喘息著說:“你這樣打他不會惹上麻煩嗎?”
“混蛋,這種話還輪不到你來問!”他停下腳步,轉過頭瞪著眼怒氣衝衝的吼道:“都是因為你我完美的社會生活才會出現瑕疵。”
他吼得她一愣,“那你不要管我不就好了啊?”本來心情就很不好還要被他亂吼,很火大的回叫:“就算沒你阻止,該拒絕的事我自己也會拒絕的!”
“他要是用強的,你能反抗得了嗎?”他緊鎖眉頭。
“你在說什麼?”她不明白。
“你不知道嗎?那家夥從以前就一直色迷迷的盯著你,隻是你沒發現而已。他會臨時改變采訪時間,也是故意想製造機會多跟你接觸。我一聽你要跟電視台的人談事情就覺得奇怪……”說著更加是火冒三丈:“你又不是一支棒棒糖就可以拐得走的小孩,為什麼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呢?”
流動的人群中兩人的停佇和說話的音量吸引了周圍不少的目光。
沙耶一時無言,才發現他一直抓著她的手,掙了掙:“請你放開手,你抓痛我了。”
他沒有放手。
她重複:“放開我!”看著抓著她的手,恍惚中,眼前的場景與七年前的場景相疊,一陣酸楚湧上喉嚨,眼中快速蓄滿淚水大聲叫道:“請你放開我!”
白皚皚的雪不斷飄落、堆積,一點一滴的,讓原本清晰的景象隱藏到一片渲染的白色之後。
紅著眼惶惶忽忽回到家,“同學會?”拿下圍巾,看著哥哥——鈴木央太。
“嗯,傍晚的時候,是中學時候的班長打電話來的,就這個周末。還有……他也聯絡時和了,聽說時和也可能會參加。”央太盯著沙耶,她看起來臉色有點不對,小心的問:“沙耶,你怎麼了?”
現在的她完全聽不進任何的聲音,心髒急劇收縮著,滿腦子隻想著:可以見到——時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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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刺骨地寒風陣陣。
推開酒吧的玻璃門,溫柔的輕音樂柔柔地流瀉了出來,接著是一股熱氣撲麵而來,室內橙色的燈光給人溫暖的感覺。沙耶跟在央太的身後,微曲的長發披散著,橙黃色的高領毛衣,深色的一步裙和長靴看起來很有女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