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的視線看得童萱心悸,然而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有這樣的好命,這樣的運道。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語無倫次的解釋,“是我的錯。我是說,我們都喝醉了,我……這隻是個意外,你不用負責任。你那麼年輕,又有前途……都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如果真的要說,也是我的錯。”蘇善緊盯著她,毫不猶豫的粉碎了她剛剛編製出來的理由,“昨晚你喝醉了,但我沒有。”
“你……”童萱覺得自己幾乎要暈眩了。但是她一直堅持著,睜大了眼睛看著蘇善的臉,想要看出他開玩笑的跡象。
但最終沒有,他說的是真的。他……原來這一切,竟不是自己一廂情願,原來這竟是這樣美的一個夢,讓她害怕會醒來。
蘇善緩緩的將人拉近自己的懷裏。“我是故意的。我想著,要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會要我負責,到時候正好順理成章。可你怎麼這麼老實,居然還說是自己的錯?”
“我……”童萱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原來蘇善心裏也跟自己有一樣的念頭,這個認知讓她激動不已,又哭又笑,但卻又要克製著不敢表露出來,一時之間,竟是悲喜交加。“我真高興。”
蘇善拉著她坐下來,剖白自己的心思。原來她的確不是一廂情願,從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相處在一起的兩個人之間相互吸引,在她動心的時候,他也不是無動於衷。
童萱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有這麼高興過。一直都以為是自己一個人的妄念,也從未抱有過希望,突然就在某天變成了現實,這種感覺實在是難以言表。
她給沈季子的信中充斥著濃濃的喜悅之意,然而卻要她開口說這句話,卻覺得難以啟齒。
然而她卻不知道。從收到她的第一封信,知道她其實早就已經心有所屬的時候,沈季子就已經做出了決定,有一天自己能夠做主的時候,一定要成全了她。
然而且不說她還一直沒能徹底的掌權,所以也無從說起成全。就算她有這個心,也還暫時不知道童萱的心上人到底是誰。若是對方根本沒有這個想法,恐怕以童萱的性子,也根本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結果現在,居然是蘇善自己來提出這個請求,沈季子在意外之餘,又十分的替童萱高興。這麼些年了,本來她都覺得希望渺茫,卻不曾想居然峰回路轉,他們兩個人自己說開了。
蘇善已經二十多了,至今沒有娶妻,雖然之前沈季子也狐疑過,卻是從未將他跟童萱聯係起來過。不過現在知道了,也覺得他能夠為童萱等到現在,疏為可貴。
這個時候,宣熠還在昏睡之中沒有醒來,這件事情要操作實在是太方便了。於是不久之後,當年出家的惠妃便傳出死訊,沈季子為此加封了不少封號,然後將她風光大葬了。
至於童萱本人,此刻已經改名換姓,以遠房表妹的身份住進了蘇善的家中。
這個遠房表妹十四五歲上將要議親的時候,祖母死了,守孝三年之後,家中立刻談好了一門親事,都要下聘了,父親又過世了。父親的孝還沒守完,母親又病逝了,等這重重孝期守完了,原本定親的人家早就已經娶了別的女子,她孤身一人,便隻能上京來投奔親戚。
再然後,順理成章,蘇善與這位遠房表妹喜結連理,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