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姐姐吩咐你做的事?你現在要回去跟她複命?”童萱問道。見蘇善點頭,才道,“那就容易了,有什麼事,你直接告訴我,我讓人替你送消息進宮就是了。你留在這裏養傷。我的身份特殊,也沒人敢攔著我,比你自己去還要安全。”
蘇善聞言,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也不得不讚同她的話,“如此就有勞娘娘了。隻是這件事事關重大,說不定連娘娘也牽扯進來,到時候恐怕也會被那些人注意到,就不妥當了。”
童萱微微一笑,“我從沒怕過這些東西,何況這又是在幫沈姐姐做事。再說了,你救過我的命,我也想要報答一番的。你放心,這件事盡管交給我。”
蘇善當即將自己找到的東西交給了童萱,讓她設法送進宮去。童萱跟沈季子之間一直都有信件往來,這時候送一封信,一點都不顯眼,很輕鬆的就將信送進了皇宮。蘇善也放下心來,留在這裏養傷。
對童萱來說,這大概是再好也沒有的事情了,這段時間,能夠跟蘇善日夜相處,對她來說,就像是做夢一樣。雖然自己也知道,這時間不會長,一旦蘇善身上的傷好了,他就會立刻離開。
但已經有了這一段本來不可能會有的日子,童萱覺得自己已經十分滿足了。就算將來依舊隻是一個人,但心裏有了這一段可以懷念的日子,好像就多出了許多的滋味來。
日子依舊過得十分平靜,兩人之間的相處也十分和諧,有時候童萱甚至恍惚的以為,這日子就要這麼過下去,過一輩子。
當然隻是自己的幻想。然而當那一天真的來的時候,童萱也幾乎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托人買了一壇子酒回來,對蘇善道,“我知道你要走了。這本來不是久留之地,不過相識一場,日後恐怕也不會再見,今日不醉不散。如何?”
那一晚兩人喝了不少酒,童萱記不得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總之又哭又笑,十分失態,到最後甚至連神智都沒有,隻剩下了本能。
於是,最不應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了。
第二天童萱醒來的時候,心中其實是惶恐不安的。畢竟她自己心裏有鬼,在她想來,這件事必定是因為自己對對方有了妄念,所以才會在喝醉之後無法自已,犯下錯事。所以她幾乎不敢去看蘇善的表情,急匆匆的穿上衣裳,就要離開。
蘇善卻抓住了她的手。
這一抓十分順手,但等動作做出來之後,他才發現不知道說些什麼。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時間長了,童萱心中原本的期盼,也逐漸的沉寂下去,變成了無盡的委屈屈辱之意。她咬了咬唇,強撐著若無其事的道,“我先出去。”
“別走。”蘇善將她的手抓的更緊,似乎是在思量著怎麼開口,片刻之後,才道,“這件事我會負責,我會去跟貴妃娘娘說,請她成全!”
童萱心下大震,不由轉過頭去看蘇善。他的神色是認真的,看不出來一絲一毫開玩笑的意思。
童萱反而躊躇起來,“別說傻話了,我是皇上的嬪妃,就算現在出宮了,也……姐姐就算是貴妃,恐怕也不敢做這個主的。這件事都是我的錯,你大可不必講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去。總之……就當做沒發生過吧!”
“怎麼可能當做沒發生過?”蘇善將她抓過去,逼迫她跟他對視,“難道在你心裏,我蘇善就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