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扭曲著那張可怕的臉嚎啕大哭,哭得眼睛裏滴出血來。

我真想跟她說你哭個屁,我他媽才想哭。就因為她,我和劉曉茵才會被陷進這種可怕的事情裏來,但她這厲鬼卻對這個惡人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為這惡人身上三把火實在太旺盛了,以致她很快在一片哭號聲裏消失無蹤,卻把致命的危險留給了我和劉曉茵。

真他媽操蛋。

不過也因此讓我想明白了一點。

為什麼這保安突然把我和劉曉茵關在了地下室;為什麼他口口聲聲問我和劉曉茵怎麼會知道他過去的事;為什麼他如此的窮凶極惡。

看來很久以前他殺死了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死而不滅的冤魂被困在4號間出不來,而他也一直都逍遙法外。

直到劉曉茵無意中打開4號間的門把冤魂放了出來,那冤魂的陰氣促使劉曉茵的體質變得更加容易接觸陰間的東西,令那些遊蕩在殯儀館的怨魂都能輕易上她的身。

於是女鬼誘使劉曉茵出車禍被送進了這家醫院,並想借此機會上了劉曉茵的身,好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但誰想她的怨氣非但對這仇人不起任何作用,反而令劉曉茵和碰巧跟劉曉茵在一起的我一同陷入險境。

此時此地,怨魂們都不見了,劉曉茵昏迷,獨剩我一個被這可怕的男人在逼供。

我會被他殺死滅口麼……

想到這裏我無法再繼續往下細想。

眼瞅他停手休息,我立刻趁機猛朝他膝蓋上踹了一腳!

他猝不及防吃痛驚跳著鬆手,我趕緊用力推開他撒腿朝前奔去。

奔去哪裏?

我不知道。

這鬼地方除了被鎖的出口外就是一直線到底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邊上有幾扇門,我每一扇都用力推了,但全都鎖著。真是窮途末路了麼……眼見那保安很快朝我追了過來,而我拖著傷腿怎麼都跑不快,也找不到地方可躲,隻能隨手抓起安在牆上的滅火器當做防身用,然後在奔到走廊盡頭的時候停了下來,豁出去轉過身麵朝向他,想在他靠近那刻用滅火器噴他一臉。

他見狀笑了起來。

停在兩米開外的地方,朝我手裏的滅火器指了指,笑道:“你當演電影呢小姑娘。知道這玩意兒怎麼用麼?”

我腦子嗡的下就亂了,因為我還真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使用。

慌不迭尋找著開關時,便見他一甩手將手裏的刀子朝我擲了過來:“咱都別麻煩了,給我乖乖待這兒談!”

刀子過來的速度閃電般快。

我後退著想躲,卻哪裏還來得及,何況身後隻有牆壁。

隻能使勁把手裏的滅火器朝前用力一檔,隨即呯的聲響,我手一陣用力地震動。

但震動並非是因為我中了狗屎運,用滅火器擋住了那把刀子。

而是有個人的身體在我把滅火器朝前伸出那刻被它給撞了一下。

他低哼了聲。

反手拍開我手裏的滅火器,又轉而用那隻手輕輕巧巧扣住了那把疾射而來的刀子。

兩隻手指扣在刀刃上,向下一合,刀刃便如同軟糖一樣給拗成了一個c形。

他將那把刀丟了回去,丟在對麵保安的腳邊。

見狀那保安咒罵了聲轉身便逃。

但還沒邁步,本擋在我麵前的身形微微一閃,鬼魅般擋在了他的麵前。

“操!”保安幾時見過這種事。

傻眼了。

連帶忘了繼續朝後退,於是站在他身後的我清清楚楚看到他後背上突然間裂開了一個洞。

隨後一團血從洞裏噴了出來,一隻布滿了黑色鱗片的手也從那洞裏刺了出來。

手裏握著團突突跳動的心髒。

稍稍一捏心髒就碎裂了,與此同時那保安停止了呼吸,被那隻手輕輕一甩,無聲無息癱倒在地上。

“鋣……”至此我才回過神,但手裏的滅火器也同時突然間噴射了起來,雪白的泡沫衝到半空,然後沒頭沒腦澆了我一身,把我後麵的問話生生給澆滅了下去。

我想問他是怎麼會到這裏來的。

但問不出口。

況且頭頂上還有隻狐狸倒掛在排氣管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爪子裏握著一把白色的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