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屋內的聲音驚醒,想敲門,卻是一陣的輕輕的櫥櫃開合中,隨著何玫九慵懶的聲音停下。
早晨醒來,發現身上何時披了床毯子,同時這門怎麼開了,緊張地推開,門裏麵坐著圍著被子的何玫九,三少一下撲過去,清晨清新的空氣有如彼此清楚的鼻息,緊張的手臂力量環抱在她的後背和頭,未清醒的何玫九還特別地向他胸前靠了過來,卻發現一隻手順著後背下滑向她的腰,又經她的腹前繞向她體側抱起她,手的行走線路提醒她,他們似乎要做些什麼,畢竟這麼近的距離,空氣稀薄。
距離近了,原本的行走線路被什麼給絆到了,霍宗裘踩著一個不小心,何玫九趁機借勢雙腳夠著了地,霍宗裘側身低頭一看,原來這張床上能夠移得動的東西都到了地上,他一臉茫然,何玫九嘴裏說著蓮花座在地鋪上收拾著,說:
這是你臥室,你怎麼睡在門外;
要不然我睡哪兒;
……門外!
怎麼睡地上;
這床太軟了;
你在家都睡地上;
放心,我一定把床單洗好被子疊好放回去。
天都亮了,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啊,我喜歡山;
有多喜歡!
霍宗裘緊追著她的眼神不想有一丁點的逃脫,她終於改道問過來的薛姨:
這裏有什麼古時候的風景;
薛:當年後山裏有座涼亭;
9:現在還在嗎;
薛:不知道,自從搬進來我就沒進過山,估計不在了;
三:涼亭本是走山路的人納涼歇腳用的,現在水泥路都鋪上山了,它能高得過機械手臂;
薛:後麵有座董家墳;
9:董家墳,宰輔?
薛:好象是位書法家;
9:書法家?
三:董其昌;
9:他,生不在這裏也沒有文字顯他過世的時候……
三:人都不在了還弄出個什麼真假墓;
9:史上這麼有名的人,墓怎麼會弄錯;
三:帝王將相……
9:那是怕人盜墓;他為什麼會;
三:這要問當年為這座無名墓起名的人了!
9:那這裏不就隻剩下山了;
三:感情這麼容易就走散了,剛才不是說喜歡山;
9:那就隻剩下爬山了;
三:不是還有我。
9:這山不也成荒山了;
三:薛姨,午餐時間要是我們沒回來,您先吃別等我們;
9:我要背點吃的,餓了我走不動;
三:我背你!我們走啦!
9:水,手機……我的羅盤;
三:什麼!
9:要是迷路……
三:我就那麼不可信。
9:有點;
三:咱們比賽……
9:好!
三:你跑那麼快幹什麼,我們比慢,保存能量;
9:我在這兒等你啊,快點……
三:小時候常在這裏鑽樹林,現在連樹林都整齊了;
9:應該帶把傘出來;
三:即沒太陽也沒雨的帶什麼傘;
9:累了可以當墊子;
三:再堅持五分鍾我們再休息;
9:有地方可以歇;
三:當然!
三少脫了外套鋪在彎道的中間位置,這路本就可以開著車上來的散步;隻是何玫九倚在他肩膀的一側,沒讀懂他此時的沉默。等發現時問的偏又是他不想提的往事:
你昨天晚上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記得了;回來很晚,你睡了;
去哪兒了;
就在這山裏開車兜兜風;
無聊;還不如散步呢;
也是,隻是回來會很累,你又不陪我;
轉過臉想要收獲她眼神裏的答案,卻是無名來路的回答:
湖色如此美好,夜半出山還開著車,約會剛剛好;
約會;對啊,隻知道大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