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半歸 霍宗裘何故到漁洋(1 / 3)

星期三的天氣雲層愁悶,有如霍宗裘此時的心結,從早到晚簽著霍總過目過的文件,困在十七樓時時走不得。終於在下班後十樓的樓梯外等到了她,何玫九正在輕撫自己兩隻鬢角生出的短發,這一造型把臉部輪廓修飾得好完美。

霍宗裘輕輕握住她的胳膊話一出眼神正等著她的回答:

周末陪我去散步;

我要去徒步;

我也去山裏;

我考慮一下;

周五下班我等你;

不是周末……

周五午餐後,何玫九將檔案的數據傳過來,霍宗裘隻是眼神接收,嘴角倒掛著彩虹。卻是等到出發前,她奇怪的一問引得彩虹恢複原位:

人生到此遇到最意想不到的事情是什麼?

最意想不到的事情,你呢;

中午嫂子給我打電話;明明保存了文字卻顯示一串數字;

卡壞了吧,這是常識;

可是我再重新保存時卡又出現了;

這叫什麼意想不到的事;

卡裏保存的都是重要號碼;

有多重要;

和時間一樣重要!

……矯情的眼神,終於等到下班時間,當何玫久第一時間坐到車裏,他的話同時到位:

坐好,你現在對我來說也和時間一樣重要;

不是說還有其他人;

他們不和我們同車;

隻有我們兩個,去哪兒?

怕了;

我是覺得……沒有必要早到不如明天趕早。

可惜呀,方向盤不在自己手裏,後一句話也沒被霍宗裘聽進去,他完全看在眼裏,身邊的她有種莫名的緊張,一路上一直向車窗外看,雖然有時候把她的頭挪向自己這邊,可車輪在動她的方向就會改變。

從胥門內開車到這裏花了近兩個小時,中途喝了半杯熱牛奶能量也早耗盡了,等醒來何玫九發現車停在了哪座山上,原來到了漁洋灣的位置,沒等自己問被霍中裘催促:

你睡著了;要我抱你下來;

不用;我自己……

見一六旬外的婦人從一院中徑向霍宗裘走來,近前叫三少,三少稱她薛姨。這位薛姨向自己點頭微笑,歡迎的目光她還是能感覺到,可是怎麼覺得這位三少倒是有些不高興,以為是開車累的。

何玫九趕緊過來從他手中接過自己的背包,自己卻被他攬在胸前再檢查她困了的臉,讓她跟著薛姨進門去,三少一人在那兒倒車中。

雖然不知周末去哪裏散步,至少這頓晚餐應該吃得比較輕鬆開心,何玫九是這樣想的,可是接下來的晚餐氛圍?‘食不言’本是她喜歡的,可是一餐吃下來除了薛姨微笑依舊,霍宗裘基本上沒舒展過眉頭。

直到她晚餐好離開餐廳隨薛姨上樓休息去,轉角的位置才聽到他一聲‘晚安’一個孩子般天真的笑臉。何玫九側著半張臉還他微笑順手理了理新長的短發,低頭轉身時,整個人已經在他的懷中,彼此的鼻息如此清楚,卻是眼神對視的瞬間彼此害羞地鬆開了手。

霍中裘站在樓梯口看著她上樓去,輕鬆的臉緊張的手握在背後。終是聽到樓上何玫九的聲音:

薛姨,這間房好溫暖;

還喜歡嗎;

嗯,隻是?

怎麼了,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我再收拾;

不是,這裏應該是男孩的房間;

這是三少小時候的臥室;

他小時候,那您在這兒住了?

近二十年了;打三少離家我就守著老宅,後來老宅搬遷,霍總家也發達了,就在這裏買了別墅;

那我住這裏,他住哪兒;

放心吧,三少來之前交代了,讓你住他的房間;

怪人;他人呢?

此時隻聽得門外一聲馬達發動,待至窗前車已經沿盤山路而行。沒轉過多少路口,三少的淚水有如這山下的太湖水輕柔地落下,期待的目光看向來時何玫九坐過的位置,眼神迷茫。

此時入夜了,窗前發呆的何玫九有扭不過深深困意,終是關燈入睡!

半夜回來的霍宗裘輕輕熄了車燈,進門後將鞋脫下輕輕踩著地毯上樓去。走過的每道門他都不曾張望,終是倚在何玫九的門外,眼角淚痕已經被風幹隻剩下嘴角想明白的微笑是如此燦爛。可惜月色朦朧睡夢中的何玫九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