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這位公子說想包了咱們的客棧。”小夥計實在舍不得那錠白花花的銀子,仗著膽子跟老板道。
“哦?”那女子還在不住地打量明融,忽然笑了,道,“我是這裏的老板,敝姓錢,敢問公子姓名,為何要包了我的店啊?”
明融卻好似沒有看見對方直勾勾的目光一般,依舊笑地風輕雲淡,回道:“在下明融。我與我家妻主連夜趕路,此刻疲乏勞累,故而想在貴店留宿。至於為何包點,我家妻主喜靜,故而不希望店裏還有其他客人打擾。”
聽他一口一個妻主,錢老板不覺顯出失望的神情,擺擺手,拒絕道:“那可不成。我這店雖小,但也開了不少年頭。店裏住著的都是行走的客商,都是老主顧了。為了公子一家人,得罪了那些老主顧,我錢某可不幹這賠本兒的買賣。”
聞言,明融又掏出一錠銀子,遞了出去。
“賠本兒的買賣,自然是不會讓錢老板做的。您看這些夠嗎?”
錢老板見他出手如此闊綽,不由挑了挑眉梢,向明融身後的馬車看去。隻見那兩輛馬車,光是裝飾便顯出了十足的貴氣。可偏偏此刻兩車的車門都緊閉著,隻有這俊雅男子下車與自己攀談。
怎麼看都不同尋常。
經商數年,錢老板的感覺十分敏銳。直覺這些人並不簡單。她店小勢微,若是一時貪財讓對方住了進來,日後要是出了什麼事,便真的是賠本兒的買賣了。
不過對方既然非凡夫俗子,她自然也不敢開罪,隻得賠了笑臉又道:“這位公子,咱們下洲鎮可並非我吉祥客棧一家。沿著這條路一直向前走,還有一家更大的客棧,不如您幾位去哪兒吧。”
明融卻是搖頭,臉上的無奈一閃而過,又從袖筒裏拿出一錠銀子。
“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錢老板被他這句話問住,不由皺了眉頭,然而下一瞬她便覺得自己跌進一片黑色的深淵之中。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向下沉。
“真的不能讓我們包場嗎?”
悠悠如歎息的聲音在她耳邊縈繞,仿佛自很遠的地方飄來,又好像是在她耳朵裏響起。
鬼使神差的,錢老板木然望著明融一雙黑不見底的雙眸,點頭道:“公子稍候,錢某這就去安排。”
說罷便真的轉身回了客棧,連那錠銀子都沒有接。
小夥計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老板前後截然不同的反應,不由心中唏噓,果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不多時,便真的有住店的客人拿著行李從裏麵出來,但都一副得了便宜的高興樣子。出門見到明融和他身後的兩輛馬車,俱是好奇地看了眼,但並不做深究,直接四下散去,各走各的路了。
緊接著,錢老板木然從裏麵跟出來,對著明融道:“公子,客棧已經清空了。公子請進吧。”
明融笑著點頭,說了聲“多謝”。
轉身回到第一輛馬車跟前,推開車門,看向裏麵的人。
“妻主,可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