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姐在很久之前簡單到沒心沒肺,現在也就是愛憎分明而已。這件事情上她知道自己錯在先,所以拚著修為下降到通玄的代價,加上一顆定元丹,才束縛住了你體內暴躁的元力,要不然你這次已經死了,你明白從扶搖境跌到通玄這是什麼樣的代價。”
境界是道者的第二生命,修道四境有一境一登天的說法,每跨一境的玄劫都是一場生死考驗,對於道者而言跌境就如同自殺一般,意味著壽數的跌落,更意味著再升境的千難萬難,可以說這四界當中肯定沒有一個道者願意主動跌境,江寶寶沒有想到那個女王做派的沐紅鸞會肯為自己的性命而不惜跌境,所以愈發的震驚。
“每個人都有屬於她的信仰與堅持,以我師姐的性格做出這種決定並不奇怪,她是連自己性命都不太在乎的人,所以你不必如此吃驚,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太怨恨她。”白依依接著道,臉上再次湧現靈狐大殿那日的倦怠神色。
江寶寶默然無語。
白依依看到江寶寶如此樣子,就是轉身走出屋外,最後一句道:“你們這群人來到靈狐境已經三個多月了,我師姐說**逸的生活和太平靜的日子,已經讓你們忘記了規矩,忘記了修道的傾軋,忘記了鮮血的顏色,所以半個月後要正式對你們進行震撼教育,或者說血腥教育。並且在半個月後會為這次的事情給你個交代,你要有心理準備。”
說完這句話,白依依白衣飄飄的身影恰好在屋前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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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醒轉,力量也開始逐漸回到虛弱的身體內,江寶寶也就沒有賴在白依依這裏的理由,這點自知之明江寶寶還是有的,於是便翻身下床,整理好衣冠走出屋去,尋了一個方向走回青竹峰。
這次的事情讓江寶寶差點丟了性命,但所幸結果是極好的。在自己這種近乎極端的表現下,靈狐境的正副境主都表現出了極大的克製與近乎無底線的容忍,這讓江寶寶真正的確定了自己的價值,但是同時心底也蒙上一層陰影,靈狐境對他這樣一個飄渺的希望都不惜代價,恰恰說明靈狐境已經要撐不下去了。
小半天的時間江寶寶走回了青竹峰,半山腰的青竹空了一大片,事發處已經不見了那個四個少年的身影,隻有大片幹涸的血跡,一片劫後的景象。
“大哥,你竟然殺了一個一品廢了三個二品,還能在那老妖婆的手底下活著回來,我對你的敬仰真是有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啊!”
青竹峰頂上一道身影飛速來到半山腰,圍著江寶寶轉了一圈,發現江寶寶沒有少胳膊缺腿,於是嘖嘖讚歎,正是大眼李不同。
“你大哥我是什麼人,那老妖婆在你大哥我麵前簡直嫩的出水,分分鍾搞定。不過話說回來……..大眼你這熊貓眼是咋回事?”在小弟麵前江寶寶理所當然裝出一份八荒六合唯我獨尊的架勢,不過隨即看到大眼的雙眼烏青發紫,於是疑問道。
大眼胖乎乎的臉龐難得一紅,竟似有些羞赧。
“我這不是關心大哥安危麼,就去刑罰殿找那老妖婆要人,結果她不僅無視我,還賞了我兩炮拳,簡直欺人太甚。”大眼憤憤道。
江寶寶就有些感動,和大眼其實隻是玩笑的定了個大哥小弟的身份,幾次接觸江寶寶明白大眼或許有些孩童的純真,但是心智絕不是一個孩童,你無法從表像的東西去衡量一個妖孽。但就是這樣的大眼肯為他冒著得罪主宰他們命運的副境主的風險,去向副境主求情或者說要人,這其中包含的許多東西不言而喻。
“大哥,既然沒事,那你這三天去哪裏了?”大眼再次開口。
感動歸感動,但是江寶寶是萬萬不能告訴大眼自己被人揍暈了三天的,要不然豈不是很沒麵子,還落了個說謊的口實,所以很是雲淡風輕的道:“遊山玩水去了。”
“大哥好興致。”大眼開口讚歎,然後繼續道:“大哥既然你沒事,恰好今天我和金元寶,還有一個死人臉的家夥也都沒事,咱就出去喝頓酒,權當給你接風洗塵,大哥你先等著,我這就去取酒。”
說完,大眼李不同也不管江寶寶同意不同意,一溜煙的就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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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寧靜漂亮的小湖,湖邊有叢生的蘆葦蕩,在空蕩的天地間顯得靜謐而安詳。
而此時那片蘆葦蕩正中被踩出一個空當的圓圈,四個人在這片空當圓圈中席地而坐,在四個人中央則擺著整整二十大壇酒水。
二十大壇酒水是大眼用須彌袋裝來的,在來到這方僻靜的小湖泊前,江寶寶便了解到大眼和金元寶早就認識,金元寶之所以會來青竹峰找自己就是聽說大眼認了個大哥想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