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便看了。
以後可以正大光明地看?
對於雀兒來說,這確實是讓她難以置信的一句。
要知道,她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對規矩似懂非懂的小丫頭,已經長大了的她,已經明白丫鬟和主人之間是有著太多太多近乎嚴苛的規矩是必須得遵守的。
哪怕對方是入贅的姑爺。
比如說見麵必須得行禮,稱呼必須得規範,在姑爺麵前言行舉止要保持端莊、穩重……
至於直視姑爺就更是嚴重違規了,一旦被老爺得知,是會受到嚴厲懲罰的。
於是她又一次被嚇得花容失色,連連擺手,說:“使不得,使不得!”
“有啥使不得的?
“你雖是丫頭,可現如今的我也隻不過是不得不寄人籬下的無家可歸之人,咱們算得上是同病可憐,私下裏,那些沒必要的臭規矩就不必講了。”
趙墨暘卻不由分地說道。
不用說,這是他為拉近跟雀兒的關係所精心準備的殺手鐧。
知曉古禮的他當然很清楚,封建時代那一套繁文縟節本質上是源自於上位階層對下人們的盤剝及對他們人性的打壓,下人們雖然被迫遵守,但內心卻未必認可和情願。
而來自於後世,早已認可了人人平等這一理念的他對這一套當然也不認可,於是他幹脆把它拿來當成了籠絡雀兒的殺手鐧。
還沒說,他的這一句還真是讓雀兒無比的感動,她雖沒有人人平等的概念,但卻覺得姑爺這是在把她當人看,才會以一句同病相憐來形容他與她之間的關係。
還有,趙墨暘的這一句也讓雀兒有一股憐憫之心在心底油然而生。
想想也是,曾經的趙墨暘絕對算得上是天之驕子,在興元城是人人羨慕人人仰視的存在,現如今他卻變得孤苦伶仃了不說,連家都被人搶了,不得不入贅吳家,這難道不可憐?
可就算是這樣,她也還是被嚇得連連擺手:“使不得,真的使不得,若是被老爺知曉了……”
“此事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又會有誰知道?”
她的話卻被趙墨暘不由分地打斷了。
不僅如此,他還又加了一句:“難道你不覺得,咱們私下裏相處稍微隨便一點不更加輕鬆自在嗎?就如同你跟你家小姐私下裏相處那般。”
這下雀兒終於無話可說了。
她又沒料到,趙墨暘竟然還知道她跟小姐私下裏相處是不講那麼多禮節的,這讓她還有啥理由可講?
於是,難以置信的她真直勾勾地看向了趙墨暘。
此事的趙墨暘自然是一臉的坦蕩,又麵帶微笑地說道:“這樣,我再拜托你一件事,就當成允許你在我麵前私下裏不必講那麼多規矩的報酬如何?”
“姑爺盡管吩咐。”
雀兒卻還是依禮回道。
“何事?
“如此問多簡單多自在?”
這讓趙墨暘不得不先糾正她,這才接著說道:“是這樣的,方才我發現,若是我在做夢時能被及時喚醒,夢裏出現過的事我就能記起來一些,所以拜托你,若是下次看到我入睡時又做夢了,也像今日這般及時喚醒我。”
他順理成章地提出了自己的需求。
雀兒這才意識到,原本已失憶的趙墨暘,在做了一場噩夢之後,確實應該記起了一些事情,最起碼他都記得小時候的她了。
“真的嗎?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