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三天,文曲星終於老實了一點。兩次遇險讓他還心有餘悸,再加上老娘與姐姐的責備,讓他想跳也不敢跳。在這三天當中,在文秀姑的監督下,他也為半年後的科舉考試好好地做了三天準備,讀著四書五經他就覺得遠沒有那些稗官野史來得有趣。
自文曲星回家的這幾天,每天都有斜風細雨,就是他想出去也不成。晚上他的腦中老是晃動著那個俏麗的身影與那句可惡的聲音,他又每每做起惡夢,害得文秀姑這幾晚也沒睡好,總害怕他會出什麼意外。文曲星也想不明白平時膽大包天的他,居然會為了這兩件事夜裏還連連作惡夢。
一個晚上,文曲星又做到了那個奇怪的夢,他在夢中總以為那就是天堂,否則一切都不會那麼美妙,但是為什麼結局總是那麼恐怖?他在夢中夢到自己居然在天上飛了起來,可是令他非常奇怪的是那個飛行器雖然很像家中那隻展翅的雛鷹,但它的翅膀卻不像鳥的翅膀是羽毛,而是金屬做成的。他在飛行器內還看到一些穿著奇怪的人,他的身邊似乎有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好象與他正說著什麼,可他總是看不清她的長相,也聽不清她在說什麼。接著飛行器發生了劇烈的震動,再接著飛行器冒出了火光,最後飛行器發生了爆炸,他看著自己被燒成了灰燼,再然後他在火熱的窒息中又驚醒了過來……一醒過來,他就望到了文秀姑那張關切的俏臉。他隻說了一句,“我又做惡夢了,”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想到那可怕的夢,他就恐懼異常,索然無味。
這天天剛放晴,外麵一派暖氣洋洋,被困在家中的人們都紛紛走了出來,此時正是春耕時節,一年辛勤到頭到農民又開始在田間忙碌了起來。文曲星耐不住來到了院中,一想起與劉家的事就那麼不了了之,他心中覺得一陣痛快,雖然被母親也說了一回,他也是打著哈哈就遮掩了過去。現在該是他打趣姐姐的時候了,他的比武招親還沒定,姐姐卻打算來個繡球招親,當文曲星不解地問道,“姐,你這樣到底行不行啊?”
文媚娘歎了一口氣說道,“這總比嫁給那些從未謀麵的強吧?”對於前途文媚娘也是一片渺茫,雖然生於富貴之家,但她還不如那些普通姑娘,她們趕集過節的時候還能到處走走,而她除了偶爾坐坐轎出去一趟,就像籠中的小鳥一樣關在繡閣之內。
文曲星叫道,“姐,要不這樣,我去走訪走訪,看看哪家有什麼好兒郎。”文曲星被文媚娘白了一眼後,就不再說話。其實說到底,他對那些隻會吊書袋的文弱書生還真沒什麼好感。這時文夫人在文秀姑的陪同下,也已經來到了院中,此時院內除了他們母子三人外,還有不少的下人都出來透透新鮮的空氣,因為三人正在說話,其他人都有意識地離得遠遠的,就連文秀姑也找別的丫頭聊天去了。
文夫人對文媚娘嚴肅地說道,“媚兒,你的這個主意實在不好,你父親知道了會生氣;而且像你這樣的女兒家,天生就應該嫁入豪門大戶,娘是不會允許你自作主張!”她的眼中充滿了愛憐,畢竟她是她親生的女兒。
文媚娘撒嬌道,“娘,當年你嫁給爹的時候,爹還不是一個寒衣學士?您能夠慧眼識珠,難道女兒就不能嗎?您這是小看了女兒啊!”文媚娘拉著娘的手,心中暗暗焦急,如果就這樣嫁出去,那比殺了她還難受,畢竟她的心中充滿了幻想。
文夫人嗔道,“你爹當年不同啊,而且我爹當年與他爹是好友至交,我與你爹從小就認識;就像星兒與劉家蓮兒那樣。”說完,她又拿眼去望文曲星。文曲星早已扭過頭去,裝作在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