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不可違,天道不可背。生死有序,早有定數。你這樣肆意妄為,小命送掉不說、攪亂陰陽,如何有臉見你家列祖列宗?”白道長神色嚴厲地說。
“反正這事我做也做了,有何結果我承擔便是。”柳皓明橫下心來,就算因此送命,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列祖列宗定下來的條條框框,說真的他並不在乎。幾百年前的老祖宗的思想,未必就是對的,更不是真理。
“你這樣便是不孝!你這臭小子害得你爸有多擔心你知道嗎?不如讓你疼死算了!”白道長見柳皓明一臉不服氣的神情,吹胡子瞪眼睛,佯裝要對柳皓明的手臂下手的姿勢。
“哎哎白師叔手下留情!”柳皓明齜牙咧嘴道,連忙求饒。
“嘿嘿,還沒吃飯吧。”老白道長慈祥地笑了。柳皓明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感情很深,方才隻是嚇唬他而已。
“餓死我了!”柳皓明已經好幾頓沒正經吃飯了,趕緊屁顛顛地跟著老白道長去柴房。
老白道長的晚餐很簡單,大白菜煮豆腐,饅頭。柳皓明吃得很香,他知道白道長平時都持素戒,隻有心情特別鬱悶或者高興的時候才會和自己老爸來上幾杯。
爺倆吃完飯,柳皓明元氣恢複不少,追問:“白師叔,你知道我祖先天光道長為何與那些女鬼過不去嗎?”
老白道長搖搖頭:“對於女鬼,三清聖祖並沒有一網打盡之意。隻是教派各支漸漸形成了固有觀點,長期以往,便成了定論。”
“白師叔,那你覺得呢?女鬼該不該淬滅?”
“神仙鬼怪,造化不同。皓明,你可知我全真教與你父親不屬同一教派,但是女鬼屬陰邪,多半也是要淬滅為妥。”白道長正色道:“至於你祖先與那些女鬼的糾葛我並不清楚,這些事你最好當麵問你爸。”
“白師叔,我真的要因為‘三生錢’而死?我大概還能活多久?”柳皓明想問明白這個問題,他覺得自己很虧,女朋友沒有,老媽連孫子還沒抱上,咋能英年早逝呢,天道不公啊。
“三生錢可度化生死,你吸收至煞陰氣,卻無法化解,如同火人被冰山鎮壓,撐不了多久。我和你爸都在想辦法聯係高人,一切都要看你的造化。”
老白道長說完,又想起一事:“皓明,你那隻家傳的玉符可還戴在身上?”
“在。”柳皓明從脖子下取出玉符,遞給老白道長。
白道長看了看玉符,溫潤的玉麵上泛起點點血晶,叮囑道:“務必每天隨身佩戴,玉符也許能幫你多捱些時日。”
“白師叔,還有件蹊蹺事,請您指點。”柳皓明撓撓頭,把金元寶變成鐵坨坨的事說了出來,隱去了女鬼帶他去挖地的細節,隻說是自己從廢舊物資回收站的後院挖出來的。
“鐵坨坨原本隻是廢銅爛鐵而已,隻是被精怪利用,使了障眼法,凡人眼中化身為金銀珠寶,一時蒙混過關罷了。你小子不會真把鐵坨坨當成金元寶賣了吧?”白道長似笑非笑地問。
“沒、沒有。”柳皓明連忙說:“我隻是帶來想問問師叔,不曾想這壇子一拿到三清聖祖麵前便化為了粉末。”
“皓明,你若是能潛心向道,哪怕隻學了一點皮毛,也不至於今天這樣。”白道長歎息一聲。
柳皓明此刻心裏有些慌亂,看老白道長的話音“三生錢”確實是個要命的東西,不僅對如何籌到六萬塊錢更加犯愁,更對秋菊她們滿腔怒火,便匆匆與白道長道別。
臨走的時候,白道長遞給他一本薄薄的冊子,叮囑他每晚看看,依照上麵所述練習。
柳皓明打車直奔醫院,恨恨不已,秋菊啊秋菊,你們這些鬼大姐可把我害慘了,竟然誤導我將要命的“三生錢”融合到自己手掌心,還用障眼法騙我!
他雖然家境貧寒,但是從未誆騙過別人一針一線,自出生以來頭一回上這麼大的當。還有,眼下這筆巨款上哪籌去,真真愁煞人也。
他正坐在出租車後座上生悶氣,一不留神差點沒嚇死!古代美女曉夢端坐在他身邊,仍舊是一副古裝打扮,絕色姿容。
柳皓明聽白道長說女鬼陰氣煞人,現在知道怕了,脊背冰涼。
出租車司機渾然不覺,邊開車邊哼著流行歌曲。
柳皓明壓低嗓子問曉夢:“你、你怎麼找到我的?”
曉夢並未回話,隻是對他嫣然一笑,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