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鑫的話也讓蔣鵬飛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在這之前,他是不曾被人所關注的。
然而那幾名壯丁似乎都認得吳鑫,即便他們是個下人,可麵對吳鑫的時候,還是產生了一股優越感。
狗腿子們都有了優越感,更遑論這位公子哥蔣鵬飛?
“喲,這不是反賊吳家的少主麼,原來你沒死啊!哎喲喲,可惜了了,昨天還給你燒了一堆紙錢呢,早知道你沒死,我就把那牌位換成被我家下人打死的癩皮狗了,好歹也能混個功德不是?”蔣鵬飛斜著臉,臉上盡是嘲諷的笑意。
門外圍觀的一眾布衣們,一開始看著這人的背影,一時隻覺得熟悉,也沒以為就是吳家少主。如今聽了蔣鵬飛的話,這才知道此人便是皇上欽定的反賊之子。
雖說皇帝仁德,沒有將其抄家,也沒將他家封了戶,但是光反賊這一條,就足以讓長安百姓們討厭他了。幾十年征戰,好不容易才換來今天的和平,卻又要因為這些反賊而產生變故,那才是讓他們最為痛恨的事。
因此,眾布衣們將指責蔣鵬飛欺辱老人家的話頭轉向了吳鑫,聲稱:“反賊之子也敢上我長安大街?也不知道又在玩什麼心眼,我等就該將你亂棍打死才是,就算不打死,也要將你繩之以法,交給官府來處置!”
這些人責備之聲不斷,但是卻沒有一個上來對吳鑫動一下手的,吳鑫聽著覺得惱怒,但是礙於現下的情況,他也隻好暫時忍氣吞聲。
“瞧他,落魄的那樣,當初是何等囂張,現在總算是遭了報應,要我說呀,這次上天就不該讓他醒過來……”蔣鵬飛懷裏的美人兒笑得花枝亂顫,輕掩紅唇,但是輕蔑之意卻躍然於臉上。
“你說什麼你!你個騷娘們,我他媽今天廢了你!”吳鑫心底壓著的怒火終是忍不住爆發起來,自己被一群下人輕視,又遭到陌生的布衣百姓們的仇視,更是被蔣鵬飛出演羞辱,這些都讓他惱羞成怒,而今一位老娘們居然也敢對我指手畫腳,還當不當我是男人了?
吳鑫惱怒之下,抹起了袖子就要把美人揪過來教訓一頓,可奈何對方人多勢眾,吳鑫愣是沒有近人家的身,自己還被揍了幾下。
侍女蘇一雖然不是個能打的貨,但是她看著少主這樣挨打,心裏終究是不忍的,所以她擋在了吳鑫的身前,寧願替他擋了這一拳。
那掌櫃的倒也算是有點人性,見蘇一一個小姑娘也被卷進來,趕緊插到中間,伸手撐開兩方人馬,勸慰著薑鵬飛說:“胖爺您消消氣,消消氣,今天這茶水我請客,一分錢不要!您老大人有大量,就別跟這個反賊之子計較了……”掌櫃的做著揖,給蔣鵬飛賠笑。
蔣鵬飛冷哼了一聲,拍拍身上的昂貴華麗的綾羅衣衫,做了個手勢讓眾壯丁停止了對吳鑫的毆打。
“唉,我說吳三金,我讓你來這茶館裏喝茶,是念在你我都是熟人。可你頭上還頂著個反賊之子的帽子,卻在我店裏喧囂鬧事,想讓我這破店關張不成?你趕緊付了你的茶錢,以後啊,也別再來我這裏了。”掌櫃的歎了口氣,搖著頭朝門外擺了擺手。
雖然吳鑫對這個掌櫃的還算是陌生,可是他對自己這種態度就已經讓他感到不悅了,而且蔣鵬飛的茶錢說免就免了,卻讓他把茶錢付清,這讓他上哪說理去?
“劉掌櫃,當初我家少主沒少來你們家喝茶,隻怕是每次給的跑堂費,都已經夠我們喝一年的茶了吧?”蘇一護在吳鑫身前,不悅地說道。
吳鑫聽了蘇一這意思,心裏也知道了大概。自己以前就是個好玩的人,可能會常常帶著一幫自己的狐朋狗友們來這裏喝茶玩耍,同時自己家境富裕大手大腳地花個十兩八兩的,可能就夠喝一年的茶了。況且按照自己這個家境,到現在花個百十兩總是刹不住的。
“可他是反賊之子……”
“劉掌櫃!請你不要一口一個反賊,哪他媽那麼多反賊之子呢?我今天也不想惹事,我就是看這胖子欺負一個老人家,我特不爽,我就想管管,怎麼地吧!”吳鑫伸手指著劉掌櫃,挑著眉毛說。
眾人聽了他的話,都是一愣一愣的,互相對視了幾眼,愣是一陣迷茫。
嗬,我又糊塗了,這幫慫人,我用現代的話去罵他們,他們怎麼可能聽得懂?我還是替這位老伯討回公道才是,不然我今天留在這裏就沒有意義了。
吳鑫看著他們迷茫,心中卻是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