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唐(2 / 2)

“三金兄,你可真是神仙人啊,死了都能複活,當真是驚煞我等。”一張臉盡是絡腮胡子的河帥拍著吳鑫的後背,嗆然淚下。

一邊的洪月與楚白二人也是唏噓不已,感歎這世事無常。前日還說吳鑫人死不可複活,三兄弟著實哭鬧了一番,今日卻見一個大活人站在眼前,好不戲劇。

實際上吳鑫對這三人卻是並沒有什麼感情的,或者說,它對整個大唐都沒什麼感覺。不過這三人聲稱是自己的好兄弟,自己是斷然不能拒絕他們的,既然是身在此地,權且當他們做兄弟也好。

送了這三人離去以後,吳鑫安靜下來,開始理清自己的思緒,他要搞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還有這個家。這是怎麼樣的一個家,為什麼,他的前任主人,會堂躺在棺材裏?

喝退了下人,留下仲伯和伍伯二位老人,吳鑫開始跟他們掏起了心窩子。

“二位管家,你們也知道,我就像你們說的,被氣死了,然後我現在什麼都忘記了。可以說我現在等於重頭再來,而我對於自己的身世,我家的現狀一點也不了解,你們不覺得需要說點什麼嗎?”吳鑫坐在胡登上,看著仲伯和伍伯兩位老人。他認為隻有這兩人對自己是真心好,因為昨晚隻有這兩個人是肯為自己守靈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仲伯歎了一口氣,向他娓娓闡述了事情的始末。

吳家自南北朝時期就已經開始做了鹽商生意,到現在的初唐盛世已有數十年的曆史,不僅僅在商場上有頭有麵,更是在黑白兩道也吃得很開,與江湖上眾多門派也有所交往。

不過那都是老一輩的事情了,仲伯說。到了吳鑫的父親這一代,吳家的聲勢就大不如從前了,不過因為客源比較穩定,難免招人眼紅。而吳鑫的父親,其實也是被人暗殺早逝的。背後主使不用想也明白,肯定是這些商場上的競爭對手罷了。

吳鑫父親死後不過半月,吳鑫的父親便被扣上了反賊的帽子,說是把精鹽私自販到了北方突厥。不過太宗仁德,念在吳家對朝廷賦稅有功,也沒有危害到國家利益,便沒有抄家滅族,隻是收回了吳家的鹽鐵券,毀其家族財源,終身不得販鹽,這讓吳鑫氣急攻心,一下臥病在床。

諸多一直由吳家提供財政支出的江湖門派紛紛上門撇清關係,甚至要求吳鑫給他們每派分一筆可觀的散夥費,畢竟吳家沒少得過他們的幫助。

吳鑫見他們趁人之危索要錢財,心中大怒,當場吐血病危,一天後大夫確認死亡,而且是被活活氣死的。

說到這裏,仲伯不禁潸然淚下,伍伯接過話茬說道:“老爺一生為人正直,從不幹那寐良心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去把精鹽販去突厥?都是賊人栽贓罷了。老爺隻生了您這麼一個兒子,我們都以為,您這一回去了,這個家肯定也就散了。你那遠房的叔叔定然會來奪取家財,到時候我等將會淪落為乞丐一族。誰承想,老天有眼,竟讓您還了魂,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仲伯擦了擦眼淚,泣道:“不管怎麼說,少主你算是沒事了,我們這把老骨頭也不用再去受那份無家可歸之罪了,一起都會好起來的。”

聽著二位老管家的講述,吳鑫心中不禁反感,那些忘恩負義的門派,散了也就散了,就是保留著關係,也不見得能有什麼好處,倒不如及早撇清了好。

“越來越好是自然,不過我現在家道中落,又被人陷害,將來必有一番苦日子。如果你們想安享晚年,我可以給你們一筆豐厚的錢財,拿了回老家去吧。”吳鑫歎了口氣說,他看到了這個府上的蕭條,他也知道自己現在擔負著這個家,但是他又不忍心讓這樣的老人跟著自己受罪。

二位老人聽到吳鑫遣走自己,紛紛抱拳懇求:“少主說的哪裏話,老朽雖然年老,給少主看看家也是看得的。如今少主陷入困境,我等更是不忍無視,少主切勿再有此想法。”

吳鑫趕緊起身,扶著二位老人,感動道:“二位伯伯辛苦了。我身為吳家長子,報殺父之仇與恢複祖業是我畢生大事。如果二位伯伯不嫌棄,就與我一起,把祖上的基業給奪回來。隻是,如此一來,就苦了二位伯伯了。”

二位老人見吳鑫這般態度,不由愣住,小聲議論著,說:“少主,這可不像您以往的作風啊,您以前……”

“我以前?我以前怎麼了?”吳鑫問道。

“你以前……”

“我以前,是個紈絝子弟?”吳鑫問。

二老對視了一眼,歎了口氣,點點頭。

吳鑫無語了,原來自己的前世是個玩人,而且還玩得深入人心。不過如今他來了,那都是過往雲煙了:“二位伯伯隻管放心,現在的我,再不是以往的吳鑫了。”

吳鑫不是不想玩,可是這裏既沒有電腦也沒有手機,如果就這麼墮落下去,隻怕真的是混吃等死了,所以,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