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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他媽閉嘴!!”隨著這一聲衝天怒吼,砰砰砰三聲槍響驟起。
眾人皆陷入了沉寂,唯有蘇三哢哢作響的上下顎,令人抓狂的繚繞在所有男人們的耳畔。
她選擇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她背的這口黑鍋,是前世的饋贈。淚是苦的,心是冷的,視界是灰色的。
白九棠轉過了頭顱,瞪著布滿血絲的眼眸,不可置信的問道:“你竟然沒有尖叫??”
事已至此,何足懼矣。已死過一次的人,何須膽怯。
青蔥歲月的傷痕,頃刻間統統綻裂,蛻落的結界,瘋狂在體內滋生,她已“全身而退”無須搖尾乞憐求一個苟且偷生。
“求你留個全屍給我,我不想身上起窟窿”語落,兩行清淚滑落。隨著顫抖的下顎,戰戰兢兢滾向沙地。
“你!!”白九棠被一口激氣衝得兩眼昏花,蓄滿了霧氣。
獨有她,對賬目一事,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是誰“爆料”害他的,幾乎已沒有爭議。
即便她撒了彌天大謊,用“孩子”一說來解圍,但終究犯錯在先,悔悟在後!!她凜然的選擇了留下,卻寧求死,不求饒!!
她甚而不肯解釋一下,為什麼昨日才直言不諱說“愛了”,轉眼間就他釘在了鵠心,用萬千羞辱之箭,將他淩遲虐殺。
白九棠失控的走向汽車,從後備箱中拽出了碩大的一卷繩子,殺氣騰騰的衝蘇三走來,一圈一圈往她身套。
“如你所願——”打上最後一個死結,兩張噗噗掉淚的麵頰,編織出了一首可笑可泣的哀歌,哽咽撐痛了咽喉:“我——送你走水路!”
江風顫顫,禿鷹尖嘯。
蘇三被五花大綁抱上了橋。橫在白九棠的兩臂之中,窺視後方,寧安托著此前癱倒在地的那塊大石,蹣跚尾隨。她哀傷的閉上了眼睛:這是刑場,“刑具”齊全!
風卷細沙,猶帶血腥的膻味。
一步步走向小橋中央,白九棠開始被無止境的悔意困擾。橋下的江水如此安靜,就像在等待情侶泛舟的愛河,絲毫沒有生死一線的陰寒。
在橋中央放下了蘇三,他掠著那抹睫毛下的陰影,如泣如訴:“捎信救我一命的,是你;求我贖你出來的,也是你;跟袁克文通奸害我的,還是你!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這九年來我信守承諾,關照你、保護你,等著贖你出來做我的太太!我哪裏對不起你了?”
“關照我?保護我?”蘇三抬起了眼簾,念想著奇遇中得知的“報恩說”,不由得冉起了一絲異樣的情懷,可轉即便被那層層束縛的繩索,勒得阻斷了遐思。
但見蘇三隻莫名其妙重複了兩個詞便別過了頭去,一副不屑一顧,急於解脫的模樣,白九棠猙獰的喝道:“回答我!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回答!”
在那震耳欲聾的喝斥中,蘇三緩緩轉回了臉龐,感到潛伏在體內的那些叛逆和桀驁,統統都湧出了心巢。
“你明知‘孩子’一說是用來救你的,可你置若罔聞;你親眼所見我選擇了你,可你不為所動;你能從容帶我離開因由何在!?可你隻字不提!!你甚而你答應過饒我不死,卻已將我綁上了繩索!!”
她凜冽的目光,淒怨的腔調,就像敲在傷口上的鐵錘,字字誅心,句句泣血:“——我恨你,白九棠!永遠!”
“你給我閉嘴!!”青筋迸裂的呼嚎,如怒江漲潮:“你做的一切都是亡羊補牢,對一個背叛者,我還需要恪守那可笑的承諾嗎!!”
掠過他盛怒的臉龐,蘇三怔怔的說:“藥丸和鴉片令人視薄命如塵煙!生命對我來說是一件奢侈品,不一定是必須品!既然你的字典裏沒有‘原諒’,那就送我上路吧。”
“——他——媽——的”白九棠聞言咬緊了牙關,全身的血液都朝頭頂湧去,他兩手一抬緊緊抓住了石橋的欄杆,紫色的淤痕在十指上肆虐:“既然如此——上錨!!”
“大哥!”寧安的高呼引來了一群呼應。
白九棠森寒的轉過頭來,如一陣陰冷的風,吹滅了所有燈火,令得那些嘈雜聲,驟停。
素日裏執行誅殺令的“儈子手”雙腳發軟的抱起大石,走了過來。
蘇三被一圈圈綁上了大石。耳畔響起了那似曾相識而今異常陌生的嗓音:“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求我!”
側臥在小橋中央,聽那禿鷹歡唱,感受死神鬼祟的步伐,蘇三忽然想起了仇恨過的父親和繼母。至此,才真正得到了內心的救贖。卸下了沉重的包袱和尖銳的抵觸。
她甚而異想天開,以為眼一閉,一場浩劫之後,便能回到沈陽的醫院,在父親的哭泣中,平緩的醒來。告訴他:“爸爸,我現在終於釋然了....”
此時的一秒,矜貴無比。蜷在地上的嬌軀,卻以靜態對持。白九棠俯視著那柔軟的身體,為即將要化為僵硬的屍,滴下了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