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詔楓垂眸,卻是笑了起來,幾分苦澀,“是不是在你心裏,我已經笨到這種地步了?”
“不……不是……”頌欽忙想解釋,可是墨詔楓已經輕聲打斷道:“無所謂。”
頌欽欲言又止,墨詔楓卻已經戴上了自己的鬥篷的帽子,輕聲道:“上車吧,用你那馬兒,怕是永遠也別想回去了。”
頌欽看了看自己這不爭氣的馬兒,因為她太不熟悉西境的氣候了,選擇了騎馬出來,沒想到這大雪竟是這樣的霸道……這馬兒在雪地裏根本無能為力。
這是自己無能的結果,頌欽沒有什麼好說的,隻是沉默著下馬,然後一言不發的上了馬車。
車內有暖爐,雖然不是很大的馬車,但是很溫暖。
緩緩放下了車簾子,隔絕了她與墨詔楓的身影。
車子在雪地裏移動著,頌欽安靜坐在車裏,垂眸想著墨詔楓剛才的表情與變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轉變,但是也因為他這樣的轉變,讓頌欽麵對他時……能好受一些。
就算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不能忘懷,也不會因為這轉變或者幾句話就能安然的麵對和接受,但是起碼……能和他說上話了啊。
頌欽垂眸,輕輕的笑了起來。
墨詔楓啊……有了冰冷的臉,無情的眸子,可是永遠變不了的……是他那顆溫柔的心。
他從來沒有怪過她啊……
***
東陵的天還是一如往常的湛藍,幾縷青煙似的白雲悠揚的飄蕩在天邊。
雖然上個月也下過幾場雪,但是在東陵寒冷永遠不會持續,近日來氣溫不斷回暖,現在已經過了最嚴寒的時候,快要入春了。
上官玄燁從一回來。寒症已經基本控製住了,但是之前他的模樣實在嚇人,所以就算已經回來了,到現在也沒有接見過任何人。
朝堂的事情由隱還有幾位心腹大臣主持著,皇宮裏的事情又有風行和南問瑤,對於上官玄燁離開的這幾天來說,也沒有出什麼大事。
從回來後便閉門不見,整整六日,孟閻為了救他一刻不離地在房間裏治療,而影和風行兩個人也在門外守了好幾天。
南問瑤幾乎從上官玄燁回來的那天起,就每日都會來兩三次,但是每次……都沒有得到接見,風行和影兩個人也絕對不會放她進去。
“放肆,皇上到底怎麼樣了?你們竟然剛阻止本宮麵聖?皇上離開這麼久,本宮有權利知道他沒有事!”
南問瑤也在他回來就不斷來請安,可是這七天以來已經不知道跑了多少次了,但是每次都被拒之門外,哪怕是再好的耐心,也終於克製不住了。
此刻,她冷著臉,一臉威嚴瞪著擋在門前的影和風行。
影因為一向的表情冰冷,身影高大如山一般的擋在了門前,一邊是較為清瘦的風行,雖然麵色一直柔和,微微的笑著,低著頭一副恭敬的模樣,但是腳步卻是分毫不讓的。
甚至淡淡的笑著,耐性極好的道:“皇後娘娘,您就別為難奴才們了,皇上特地吩咐過了,任何人不得入內。”
“任何人?也包括本宮?”南問瑤氣極,聲音不免大了起來,“本宮是皇後,是皇上的結發妻子,如今皇上回宮七日未曾露麵,本宮還擔心他是不是被什麼奸佞小人所害,身不由己呢!”
“娘娘擔心皇上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您未免想多了。”風行還是那樣恭敬地笑著,但是言語上卻一分不讓,甚至明目張膽地頂撞著。
“不管,本宮今日非要見到皇上不可,就算皇上怪罪下來,本宮也會一力承擔。”南問瑤說著,上前一步就要硬闖。
畢竟她是皇後之身,風行雖是宦官,但是卻也不能與皇後的身體碰撞,隻能微微側身避讓,正感覺自己要攔不住時,影快速的伸出了那劍的左右,僵硬冰冷的擋在了南問瑤的身前。
南問瑤生生的撞在了他的手臂上被攔下,她不由的喝道:“大膽,你竟敢衝撞本宮!”
“皇後娘娘,聖旨在上,屬下若是有失禮的地方,還請娘娘恕罪!但皇上有命,屬下隻得遵從,如果娘娘非要闖宮,那請從屬下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說罷,鋒利的劍出鞘一般,閃著寒光的寶劍就呈在了南問瑤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