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到最後讓淚水泥濘我的心髒!
張雲傑,是誰呢?
輕捋著溪水,心無起伏,卻依舊雜亂無章。我無法將所有的事情按條逐列的清理開來,理不開,堆在心裏久了,就生了根,發了芽,生生將你的心緒長成一棵蔭樹,蔭其悲,閉其陽!仿佛就是一株喜陰的腐菌,在自己的領地裏繁榮蒼生,卻獨獨不可以撥開青雲,得見天日。
我是一株腐菌!自恃、自己。
“哎……”輕揚起水珠,我不由得歎息。
“嗬嗬……為什麼要歎息呢?這不像我映象中的你喲!”一句戲謔的話,讓我迅速驚覺。逆著陽光,我看到了一個少年,站在我身後兩步之遙。似笑非笑!
休閑裝,忻長身材,眉目柔和,唇線俊逸。他的魅力不在於陽光,亦不同於楚飛揚的張揚與青春,而是有種紳士,有種韜光養晦的大智若愚。是一個聰明人。而且,我也知道,他詼諧幽默,他善於掩藏,他看透世事,他不拘小節。他不是楚飛揚,不同於楚飛揚。
他,張雲傑,即使不識,迎麵隻要一句話,我便認得!
“是嗎?”我笑道,“那你說說,我在你映象中是怎樣?”
“嗬嗬!”他在我身邊坐下,大馬金刀。“在我的想象中,你應該是一個有雄心的女孩。堅強、執著。最重要的是,聰明得不像話。不過,我最欣賞的是你嘴角那一抹淡笑,任何時候都是這樣,將你一切的心思緊緊掩藏,淡定,處事不驚。心境極深呢!除了自己,怕是無人再能看到你的心了吧?”
“是嗎?那我也是失敗的!你,不是就看透了嗎?!”總是有些人是無法敷衍的,也總是有些人讓你無法逃避現實。他們可敬亦可畏,可懼亦可親!一如我身邊的張雲傑。
“那就說說吧!為什麼事百感交集,嗟歎不已?”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彈袖整襟,宛如位居龍塌的君王,容不得絲毫的虛假。這也是他的真實。
所以,在那樣一種的情況下,我平靜的將我的秘密都告訴了他。一字不落,包括龍澤,包括施婧,包括時曉,包括於他。
“畫梁春盡落香塵。擅風情,秉月貌,便是失心的根本。淚血相容皆從景,衣寬帶減首隨思。宿孽總因情。”這是張雲傑聽到我的敘說後吟出的一首詞。這首被他改變過的《好事終》聽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但事實上又何嚐不是如此?有些事,雖微小,也能震撼人心;有些事,即使如天塌地陷,也不見得有多少真感情心。
對於這段感情,我何嚐又不是如‘畫梁春盡’,不經意間便落得滿指微塵,如堆棄在書架上的古書,日久夜長後,透出淡淡的腐香。‘擅風情,秉月貌’,我也是從一個向往浪漫、看灰姑娘的故事的小丫頭走過來的,漸漸地也就中了毒,被這毒蠱惑,被吞噬了心。感情裏,一眨眼便可以淚眼婆娑,一句話便能夠刺心嘔血。萬事皆因‘情’!
“在想什麼?”張雲傑歪著頭不經意的問道。
“在想……”我狡黠一笑,“不如,你猜猜看啊!”
“嗬嗬……也好,我就猜猜看!”他重重的點一下頭,沉思片刻,“你該是在對號入座吧!一首詞,一段情,一個心境!”
哦!我驚訝!一語中的。言簡意賅!
“我說得對不對?”他小孩般的邀功,從他的眼神裏我已能看出他的自信。他知道他說的定然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