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孟子》的哲學思想(3)(3 / 3)

孟子認為天下有三種共同尊崇的東西:一是爵位,一是年齡,一是道德。在朝廷沒有比爵位更受人尊崇的,在鄉裏沒有比年齡更受人尊崇的,輔助君主治理人民沒有比道德更受人尊崇的。君主不應該隻憑有爵位而怠慢了有年齡和道德之人。他還認為,在戰國逐鹿、實力競爭的年代裏,尚賢是強國的重要條件。所以他在《盡心下》說:不信仁賢,則國空虛;無禮義,則上下亂;無政事,則財用不足。(第十二章)

孟子認為,不信任仁德賢能的人,那國家就會空虛;沒有禮義,上下的關係就會混亂;沒有好的政治,國家的用度就會不夠。以上三條,是孟子所謂治國的方法。而三條方法之中,孟子是把信任仁德賢能之人放在首位的,可見尚賢是強國的重要條件。他還在《公孫醜上》說:仁則榮,不仁則辱;今惡辱而居不仁,是獨惡濕而居下也。如惡之,莫如貴德而尊士,賢者在位,能者在職;國家閑暇,及是時,明其政刑。雖大國,必畏之矣。(第四章)

孟子認為,諸侯卿相如果實行仁政,就會有榮耀;如果行不仁之政,就會遭受屈辱。如今這些人非常厭惡屈辱,但仍然自處於不仁之地,這好比一方麵厭惡潮濕,一方麵又自處於低窪之地一樣。如果厭惡屈辱,不如崇尚道德而尊重士人,讓品德高尚的人居於官位,讓才華出眾的人擔任職務;國家太平無事,趁著這個大好時機,修明政教和法紀。即使是強大的國家,也一定會畏懼它了。因此,孟子主張禮賢下士,認為君王應該以聖賢為師。他在《公孫醜下》說:故將大有為之君,必有所不召之臣。欲有謀焉,則就之。其尊德樂道,不如是,不足與有為也。故湯之於伊尹,學焉而後臣之,故不勞而王;桓公之於管仲,學焉而後臣之,故不勞而霸,今天下地醜德齊,莫能相尚,無他,好臣其所教,而不好臣其所受教。湯之於伊尹,桓公之於管仲,則不敢召。管仲且猶不可召,而況不為管仲者乎?(第二章)

孟子認為古代大有作為的聖君都能夠禮賢下士,遇到問題往往到賢臣那裏去請教。倘若君主做不到這一點,則不能大有作為。商湯和齊桓公都能虛心地向賢臣學習,因此他們都能夠稱王稱霸於天下,大有作為。而當時各諸侯的君主驕傲自大,不肯虛心向賢臣請教,故不能成就王業和霸業,不可能有所作為。孟子還曾向齊宣王陳述了君與臣之間的相互關係。《離婁下》載:孟子告齊宣王曰:“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讎。”(第三章)

這裏講明了三種不同的君臣關係,如果君主把臣子看成自己的手足,那麼臣子就會把君主看作自己的腹心;如果君主把臣子看成狗和馬,那麼臣子就會把君王看作一般國人;如果君主把臣子看成泥土和草芥,那麼臣子就會把君主看作仇敵。孟子又在《離婁下》中說:

君仁,莫不仁;君義,莫不義。(第五章)

他認為,君主仁愛而臣民沒有不仁愛的,君主做事合宜而臣民沒有不合宜的。君主要做臣民的榜樣,這是君王實行仁政的根本。

第三節關於修養論

孟子論修養,也是以性善論為根據的。人生下來都具有惻隱、羞惡、辭讓、是非四種善心,這是仁、義、禮、智的開端。君子知道把這四種善心擴充起來,小人則把這四種善心扼殺掉。這就是孟子所謂性善論。他在《公孫醜上》說: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猶其有四體也。有是四端而自謂不能者,自賊者也;謂其君不能者,賊其君者也。(第六章)

惻隱、羞惡、辭讓、是非四種是仁、義、禮、智四種善性的開端。人有這四種開端,如同有手足四肢一樣。有這四種開端卻認為自己不行的人,這是自暴自棄的人,認為他的君主不行的人,便是暴棄他君主的人。孟子還說:凡有四端於我者,知皆擴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達。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第六章)

孟子認為,凡是具有四種開端的人,如果曉得把它們擴充起來,便會像剛剛流出的泉水一樣,終必彙為江河,假如擴充它,便足以安定天下;假如不擴充它,就不足以事奉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