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孟子》的哲學思想(3)(2 / 3)

孟子認為秦、楚等國實行暴政,坑害人民,不斷征兵征工,侵奪了人民的生產時間,使他們不能夠耕種來養活父母,他們的父母受凍挨餓,兄弟妻子飄零離散。秦、楚使它們的人民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引起人民強烈怨恨。如果魏國在這時去討伐它們,是救民於水火,那些國家的人民必然樂意歸順,決不會起來抵抗。孟子引古語“仁者無敵”,說明實行仁政就會得民心,得民心就會無敵於天下。但是在討伐別國的暴君時應該是解救那裏的人民,而決不能殘害人民。孟子在《梁惠王下》中曾對齊宣王說:臣聞七十裏為政於天下者,湯是也。未聞以千裏畏人者也。《書》曰:“湯一征,自葛始。”天下信之,東麵而征,西夷怨;南麵而征,北狄怨。曰:“奚為後我?”民望之,若大旱之望雲霓也。歸市者不止,耕者不變,誅其君而吊其民,若時雨降。民大悅。《書》曰:“徯我後,後來其蘇。”今燕虐其民,王往而征之,民以為將拯己於水火之中也,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若殺其父兄,係累其子弟,毀其宗廟,遷其重器,如之何其可也?天下固畏齊之強也,今又倍地而不行仁政,是動天下之兵也。王速出令,反其施倪,止其重器,謀於燕眾,置君而後去之,則猶可及止也。(第十一章)

孟子認為,商湯王憑借七十裏地而統一天下,是因為他愛護百姓,深受人民的信任。別國的百姓都把他當成自己的君主,急切地盼望他來解救自己,就像大旱時盼望天上出現烏雲和霓虹一樣。商湯的軍隊所到之處秋毫無犯,做生意的照常往來,耕田的人照常耕田,隻殺那暴虐的君主而安撫那裏的百姓,所以百姓都非常高興,而如今齊國攻打並吞了燕國之後卻暴虐無道,殘害百姓,所以遭到人民的反對,各國諸侯也不服,這樣就不免擁有國土千裏而畏懼眾人了。孟子認為,要使齊國不遭到燕國人民和各國諸侯的反對,就隻有解除暴政,停止殘害人民,讓燕國人民自立新君,然後把齊國軍隊撤出燕國,這樣就還來得及阻止各國出兵攻打齊國。孟子還明確地指出了霸道與王道的異同與優劣。他在《公孫醜上》說: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國。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湯以七十裏,文王以百裏。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詩》雲:“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此之謂也。(第三章)

孟子指出,霸道依靠自己的實力假借仁義的名義去征討他國的可以稱於諸侯,王道則依靠高尚的道德推行仁政而可以使天下歸服。二者的基礎不同。依靠實力使人服從的,人家不是從心裏甘願服從,隻是由於他本身的實力不夠的緣故,依靠道德來使人服從的,人家才會心悅誠服。二者的後果不同。孟子認為隻要實行王道,一定能統一天下建立新的王朝。他在《公孫醜下》說: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其間必有名世者。由周而來,七百有餘歲矣。以其數,則過矣;以其時考之,則可矣。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當今之世,舍我其誰也?吾何為不豫哉?(第十三章)

孟子認為每過五百年一定有位聖君興起,而且這期間還一定會產生輔佐聖王的著名賢人。自周武王以來,至今已有七百多年了。按年數來看,已經超過五百年了;按時勢來考察,現在該是聖王和輔佐聖王的賢人出現的時候了。孟子認為當時的梁惠王和齊宣王都是不行仁政的暴君,但隻要他們能接受他的主張,就一定能成為統一天下的聖君。他對齊宣王說:王不行仁德的政治來統一天下,隻是不肯幹,不是不能幹。《梁惠王上》載:[齊宣王]曰:“不為者與不能者之形何以異?”

[孟子]曰:“挾太山以超北海,語人曰‘我不能’,是誠不能也。為長者折枝,語人曰‘我不能。’是不為也,非不能也。故王之不王,非挾太山以超北海之類也;王之不王,是折枝之類也。(第七章)

孟子以極其淺顯的比喻,生動地說明“不為者”與“不能者”的區別,希望齊宣王能夠行仁政,也能夠成為統一天下的聖君。

繼承和發展孔子關於尚賢的主張,也是孟子仁政論的一個重要內容。孟子曾在《公孫醜下》引用了曾子的話說明國君應該禮賢下士,不能依靠財富和爵位去輕視行仁宗義的賢臣,他提出說:天下有達尊三:爵一,齒一,德一。朝廷莫如爵,鄉黨莫如齒,輔世長民莫如德。惡得有其一以慢其二哉?(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