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在半昏迷狀態還能做出反應,從身體素質來看真不是一般人。我隻能一下下掰開他的手指,同時又問道:“大旺,你說鬼這玩意真的……”我本想問真的存在麼,但轉念一想這個問題簡直白癡到了極點,我索性道:“它能跑你家去騷擾你麼,還和你對話給你點啥東西之類的?”
陳達望估計還不習慣我說話的方式,罵了一聲才說正題:“這些東西跟你想象的可能有點不一樣。它們是沒有思想的,行為上有點像野獸,但又有很大不同,它們連本能都沒有。你讓我這種粗人形容它們,我還真形容不出來。不過你說的不太可能,除非你在某種情況下被迷惑了,它們不會說話更不會送東西。”
對於他的話我還是一知半解,心裏也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但是對於闖到我家的郵遞員,我倒是有點概念了,那可能不是個鬼。
看來這東西,還是得一點點去了解。
“對了,你帶的東西都是啥?我看不像是食物工具之類的。”陳達望指著我腰上包裹著我爺爺牌位的包袱道。
我掰開了年輕人的手指,不過沒脫他衣服了,隻是在外麵一邊看他的身體狀況一邊道:“自己看。”
陳達望也不客氣,掏出來看了一會兒才道:“牌位?誰的?”
“我爺爺的。”我道,也沒在年輕人身上看到外傷,然而他隻是半昏迷,還沒有徹底昏迷過去,這有點不可思議。
陳達望道:“你真不是同行?你剛才不是裝的吧?”
我上去就踢了一腳,陳達望一挪屁股換了個地方,緊接著忽然道:“我說花兒,你不會暗地裏坑我吧?”
對於他的疑心病我終於趕到忍無可忍,罵道:“你他媽找揍是不是?”
陳達望把牌位一翻,底座對準了我,道:“這是什麼?”
我這才注意到我爺爺的牌位底座不知道什麼時候貼了個指甲大小的扁圓金屬片,心裏頓時一驚,問道:“這是什麼?”
陳達望道:“據我多年倒鬥經驗來看,這應該是個定位器。”
“定位器?”我不明所以。
陳達望道:“大概來講就跟汽車上的GPS差不多,不過更加簡易,這金屬片裏麵是一個信號發射器,會把信號散發出去被另一個盤式的接收器收到,內容有限,隻能顯示方向和距離,範圍也有限,大概在十裏地左右。”
我瞪大了眼睛,完全摸不著頭腦,定位器是從什麼時候出現的?我敢確定在收到我爺爺的牌位之後,上麵什麼東西都沒有,當時我有仔細檢查過。可是,那之後我就一直裝在包裹裏沒有仔細看了,什麼時候會有人在我爺爺的牌位下麵放定位器?
我忽然明白了,他娘的,是劉命!
在我裝起來之前,他是最後一個接觸的人,除此之外在我過來的過程中,根本就沒有拿出來過,也沒有跟路人提起過。
當時他看完之後還好好的擺放起來,但我並沒有在意這個細節,沒想到竟然被他做了手腳,老混蛋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話。
陳達望盯著我不再說話,雖然相處極短,但我也大概摸清了他的性格,道:“你別這麼看著我,我要是故意裝個定位器,還不如塞褲襠裏。”
陳達望呸了一聲,道:“那麼就是說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跟蹤了?你他媽不是找藥來的嗎?難道是藥販子想趁火打劫?”
我無奈道:“好吧,我承認我不是來找藥的。但你也有別的目的,我沒問過,咱就別互相揭老底了吧?”
我不是不能對他說實話,但我很清楚的明白一個非常操蛋的事實,那就是對他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無論是真話還是假話。所以,我根本就懶得說。
陳達望點了點頭,道:“也對。你知道這個定位器是誰的麼?我的意思是說,是你的朋友親戚之類的怕你不安全安在這上麵的,還是……沒好心眼的人?”
我歎了口氣:“我大概知道是誰,但屬於哪一類,暫時還無從分辨。”
“無從分辨?”
我道:“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呢,看誰都不像好人?”
他不說話了,默默的把牌位還給我。
我把定位器摳下來掰成兩半,心說既然是這麼短的距離,那麼劉命應該已經到了,最少也快到了,他肯定是從我離開的時候就一直跟蹤,跟的很緊。
劉命的目的已經達到,我手裏掌握的唯一線索,也就是這豐碑林,關於仙家墳地,他一定比我知道的多,所以現在不是考慮劉命的時候。
這裏的空間也不知道有多大,我跟陳達望商量了一下,也沒商量出下一步怎麼辦。首先我們完全不了解這個地方,沒頭沒腦的走下去迷路都是輕的。因為是洞窟而不是墓葬,陳達望也沒有一點把握,所以誰都沒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