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叫喚聲,陳秀也手忙腳亂的跳進殺豬池子裏,圍著被摁在地上的肥豬,左轉右轉,竟不知如何幫忙。
見到寒光閃閃的刀光,大肥豬也知道自己悲慘的生命就要結束,可它不甘心啊,還想再吃幾百斤美味的菖蒲草,還沒有跟自己相好的那幾頭身體豐滿的母豬告別,就這樣要被無情的屠殺了嗎?它不甘心,它想奮起反抗,可摁住它的四個人類確實經驗老手,使它掙脫不得,就這樣要結束生命了嗎?
正在這時,大肥豬突感臀部根處傳來一陣刺痛,疼著它用盡全身力氣滾動,由於這陣刺痛感的刺激,使得它成功擺脫了摁住它的兩人,在加把勁也許就可以掙脫出去,可以讓自己逃脫被宰殺的命運,正在希望在即的時刻,一隻肥胖的大腳丫子一腳狠狠的踩在大肥豬的脖頸處,使得肥豬掙脫不得。
朱貴此時一腳踩著大肥豬脖子,一眼瞅著陳秀,鼻子差點沒氣歪,沒好氣道“小子,你抓豬尾巴幹啥!”
“呃,它扭的厲害,我想摁住它,怕它跑了”陳秀兩隻小手緊緊的攥著肥豬的尾巴,腦門上也布滿了細細的汗珠,正用力的往後拽。
大肥豬兩眼含淚可憐巴巴的望向朱貴,似乎再說,快點殺了我吧,別在讓那小子拽我以巴了。
“一邊待著去,越添越亂”陳秀聽到嗬斥聲,如蒙大赦一般,乖乖的站到池子邊上,觀察起來。
“殺豬也是一門學問,別看不起殺豬的,裏麵的道道可多著呢,一是腰要穩,手要準,刀要狠!”朱貴一手提刀,一腳踩豬,慢慢的講解著,隻見朱貴後腰一挺,左手抓住豬耳,往起一拎,右手刀順勢自下而上照著豬脖頸處就是一刀,“噗”,一道血濺正好噴灑在不遠的大木盆內,豬頸處隻剩下齊刷刷的刀口。
“嘶”陳秀倒吸口了冷氣,嚇了一跳,瞧著朱貴左手中血淋淋的豬頭,好家夥,七八百斤的大肥豬,看似輕輕一劃,就把豬頭齊刷的割了下來,這場麵太血腥了。
“咱慶生堂的豬肉好,不僅僅在於菖蒲草,也要看咋這獨家的殺豬手段,要想肉質細膩,就要一刀切,要口感滑潤,也要一刀切”朱貴拎起豬頭晃了晃刀口,然後一甩手扔給了一個夥計。
殺豬池子內有一個兩米多高的木架,這個簡單結實的木架是由兩個水桶粗細的水柳圓木柱子,中間橫插著略細的木杠子構成。一個小半人高的大木盆滿滿的放了一盆豬血之後,陳秀便見兩個夥計把無頭豬倒掉在木架。
朱貴手提殺豬刀,來到木樁近前,一手扶穩倒掛的豬身,另一手操刀貼著豬皮順勢“唰唰唰”地刮了起來“這刮豬毛最是個費力巧活兒,太用力容易把這豬皮刮破,用力少這豬毛刮不幹淨,豬皮有美白容嫰之功效,安平府有不少富貴人家的小姐夫人最喜豬皮這口,這豬皮比肉還貴,所以要仔細的刮”。
陳秀隻見到朱貴右手刀好像風吹的楊柳一樣,隨意的在豬皮上下輕輕拂動,那豬毛好似果子熟爛一般,刷刷的往下掉,刀過之後,豬毛齊落,隻剩下透著粉嫩的豬皮。
一炷香過後,無頭豬身上下寸毛皆無,豬皮完好無損,一點沒破皮,朱貴此時也停下手,喘了兩口氣,擦了擦腦門的細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