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兄這樣說,你可明白?”
聽了甄堯的解釋,甄榮隻覺茅塞頓開,此前的種種疑慮瞬間煙消雲散,對自己之後要走的路也變得越發明朗。
“早年母親讓三哥接管生意,家中族伯說什麼也不同意,如今看來,母親當日之舉實乃高瞻遠矚,意向深遠。
小妹一葉障目,誤解了三哥,還望三哥莫怪。”
說話間,甄榮已然起身,正要朝著甄堯誠心一禮,卻被一根手指頂住了低下的腦袋。
“行了,一家人莫說兩家話,女子行商本就少有,以你的聰慧,假以時日必定能成為主公治下首屈一指的女商。
到時你便會知曉,為兄所行之事不過是些亂世求存的小手段罷了……
你先下去稍作休整,一會兒,為兄帶你去讓那些權貴巨富再出出血,說不定還能將賣出去的拍品給拿回來幾件…”
聞聽此言,甄榮雖有些錯愕,但也沒有多問,當即告退離開了一號包間,獨留一臉壞笑的甄堯在那裏傻樂。
片刻之後,神采煥發的甄榮重新回到一號包間,原地等待的甄堯立即送上一堆讚美之詞,直到將其誇到滿臉通紅才被催促著走向了停在商會側門的馬車。
“三哥,拍賣場上,很多人都已經猜到你投身冠軍侯,為何還要這般謹慎?”
“猜測和證實是兩碼事,既然參加拍賣會的人已經猜到了甄家和主公的關係,在不影響大局的前提下,為兄低調一些始終是利大於弊。
畢竟,此次南遷,乃是打著南下通商的旗號,母親和長姐也都還在冀州。
若無真憑實據,袁紹即便要動她們,也得想想能否堵住冀州商賈和百姓的悠悠眾口。
況且,主公此次東征……哎,算了,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甄堯的一番話直聽得甄榮雲裏霧裏,好在她並沒有刨根問底,而是主動岔開話題,聊起了一些和行商有關的問題。
片刻之後,車夫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聊的正酣的兩人也隻能作罷,走下馬車進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知音樓。
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悄無聲息的來到位於頂層的獨立包間,滿心好奇的甄榮立馬衝到窗邊,居高臨下的觀察起了知音樓的內部。
而甄堯則不緊不慢的走向主位烹起了茶。
“四妹,這知音樓建成已有半月,直到今日方才開放,你也是第一次聽說吧。”
“嗯,三哥,這就是你為那些權貴商賈安排的消遣之地?好像不是什麼好地方……”
“哈哈,你說的不錯,這知音樓總共四層,一樓飲酒,二樓賭博、三樓鶯鶯燕燕、四樓流連忘返,
知音樓雖名為知音,實際卻是一座能夠讓人玩物喪誌,傾家蕩產的溫柔鄉,富貴塚。”
此話一出,雙頰微紅的甄榮不禁麵露震驚,猶豫片刻,終是忍不住回頭問道。
“冠軍侯施政嚴明,所思所想皆是為了百姓能夠安居樂業,此等消磨之所對民生發展百害無一利。為何還能這般光明正大的開在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