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水南岸,亂軍之中。
典韋單手將紀靈舉過頭頂,滿臉的鮮血加上憤怒的表情,頓時就把四周的守軍嚇得連連後退。
忠心紀寧的將領親衛本想上前救援,結果剛一動身,典韋立馬就加重了手裏的力度,逼得他們隻能退回原地。
眼看形勢僵持不下,半空中的紀靈又逐漸沒了動靜,圍城一圈的將領親衛,縱有萬般不甘也隻能扔掉了手裏的兵刃。
“吾等願降,還請將軍高抬貴手,饒過紀將軍性命!”
數百將領親衛跪地請降,典韋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緩和,鬆了鬆手確保奄奄一息的紀靈不會被憋死後,又轉頭看向了其餘的守軍。
“紀靈在此,投降免死!”
典韋一聲大喝,周圍的川軍頓時心領神會,主動轉攻為守的同時也開始高聲附和。
隨著一道道‘降者不殺’的喊聲在戰場上快速蔓延,亂軍之中的守軍很快就注意到了半空中的紀靈,以及跪倒一片的將領親衛。
一軍主帥在戰場上的作用,除了指揮作戰,最重要的就是穩定軍心。
見識到川軍悍不畏死的作戰風格後,大部分對川軍心生畏懼的守軍本就不太願意參戰。
而今就連紀靈這根定海神針都倒下了,他們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死撐,當即便扔掉兵刃,選擇了投降。
其餘守軍本想來個垂死掙紮,可投降之勢已然興起,不管他們如何努力,終是無法挽救急轉直下的戰場形勢。
隨著紀靈被擒的消息迅速傳遍戰場,士氣高漲的川軍將士很快就占據了絕對的上風,軍心大亂的守軍陣營則開始節節敗退,不一會便出現了潰逃現象。
眼看大勢已去,心有不甘的兩萬多名守軍,本想仗著川軍的人數劣勢,以退為進,逃回穰縣背水一戰,結果卻正中川軍下懷。
隻見守軍剛逃出不到一裏,蓄勢而發的騎兵就立即催動戰馬從亂軍兩側追了上去。
此後的路程,近萬騎兵始終緊跟在潰逃的守軍身後,一邊製造緊迫感,一邊將落單和無奈投降的守軍驅趕到一處,交給後方步卒接手。
待到抵達穰縣之時,原本潰逃的三萬多守軍就隻剩下一萬多人,同時剩餘的五千騎兵也趁著守軍蜂擁而入的機會,輕鬆拿下了穰縣的西城門。
城內現有的最高統帥,本想率領近兩萬守軍奪回西城門的控製權。
不曾想,領兵而來的張任卻是一聲令下,直接讓人破壞城門連接處的滾輪,徹底斷絕了重新關閉城門的可能。
與此同時,將沿途降軍交由後方步卒的四千多騎兵也在這時追了上來。
眼看穰縣失守已成定局,城樓上的守軍將領也不再堅持,當即便率軍從東門逃往了安眾。
守軍將領原本以為自己棄城而逃,兵力不足的川軍就不會再進行追擊。
結果卻是沒有想到,後方騎兵抵達西門後,張任僅僅隻是讓一千騎兵留守,接著便親率八千騎兵繼續展開了追擊。
此後一日,守軍將領帶著一萬多敗軍且戰且退,日夜奔逃。
張任雖一直緊追不舍,但也沒有逼得太緊。
直到行至安眾城外,方才率五千騎兵,一舉擊潰剩餘七千敗軍的心理防線,俘虜六千餘人,堂而皇之的在安眾城外紮起了營寨。
麵對有恃無恐的張讓,加上親眼目睹六千守軍涕淚交加跪地求饒的經曆,麾下僅有三千人的安眾守將沒有絲毫猶豫,果斷選擇棄城逃往涅陽,向新野和袁術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