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南城門前,袁約癡癡的看著穿胸而過的長槍,又抬頭看了看麵色如常的徐言,終是滿臉不甘的掉下了馬背。
麵對袁約陣亡和近萬鐵騎的強勢鎮壓,鬥誌全無的叛軍很快就選擇了棄械投降。
與此同時,江州北城黃忠所部納降八萬多叛軍的消息也通過士兵傳入了徐言的耳中。
僅憑五萬守軍和黃忠從墊江抽調而來的三萬援軍就殲敵兩萬,納降近十三萬,這樣的戰果絕對是一次酣暢淋漓的大勝。
可麵對這樣一場大勝,徐言的心裏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而這其中的緣由便是因為董卓的亂國之策。
對於熟悉曆史進程的徐言來說,大漢進入州牧時代是遲早的事,若不是根基不穩,他甚至會在靈帝駕崩之時就開始暗中推動實行州牧政策。
畢竟隻有把水攪渾,徐言才有機會從中得利。
如今總算是得償所願,可他卻是被董卓的平官之策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在徐言原有的規劃裏,稱霸西南的第一步就是借助董卓和王允的手掌控益州北部,然後再整合兵力占領南部諸郡割地而至,將整個益州發展成一個國中之國。
現在徐言已經鎮壓了馬相,麾下兵力也增加到了誇張的二十萬,接下來隻要再接任蜀郡太守,便可成為這益北之地名副其實的主人。
可董卓的平官之策一出,徐言這個益北都尉就成了益州牧劉焉的下屬。
雖然這隻是名義上的從屬關係,但這個時代做什麼都講究一個師出有名。
若無正當理由,即便徐言是真正的益北之主,稍有不慎也還是會變成一個不尊上官的亂臣賊子。
董卓推行平官,唯獨沒有給益州安排領軍都督,這擺明了就是要借助劉焉的手打壓徐言,然後再坐收漁翁之利。
麵對董卓使出的這計昏招,徐言雖然心知肚明,但心裏依舊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原本還以為靈帝提前駕崩,劉焉也就沒有了入主益州的機會,沒想到沉寂多年卻是憋了個大招,真是百密一疏啊,看來必須得抓緊時間,給劉焉好好準備一份恭賀大禮了……”
事已至此,徐言也不再過多糾結,眼看江州諸事皆已塵埃落定,當即便將一眾將領召集到了太守府。
議事廳內,徐言與眾將一陣商議,很快就對益北四郡的軍事布防和收複馬相所占之地的行軍路線作出了安排。
其中,嚴顏率軍一萬,從閬中出發西入廣漢郡,經德陽收複廣漢屬國,然後駐紮白水關,繼續訓練水師。
巴郡境內則是留有甘寧領軍三萬駐守江州,杜濩率軍一萬駐紮江關天塹,如約歸附的樸胡率軍一萬駐守宕渠負責打造兵甲,三人互為犄角共同鎮守巴郡。
而徐言則親率全部的一萬重裝鐵騎和十三萬降軍經江水,沿馬相的南下路線直取蜀郡治所成都。
至於廣漢郡的其它幾縣,徐言並未行使任免權,派遣武將前去駐守。
而之所以會選擇暫時放棄廣漢,除了人員緊張之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等到劉焉入主州治所雒縣後,可以直接將其困死在廣漢郡。
除此之外,徐言還一紙書信將留守漢中半年有餘的王猛調往成都,為接下來和劉焉分庭抗禮做好準備。
三日之後,安排好一切的徐言一聲令下,直接領著黃忠一家和十四萬大軍浩浩蕩蕩的駛離了江州城。
因為馬相奉行的隻劫掠不守城的政策,徐言此行幾乎沒有遇到像樣的反抗,所過之處皆是城門大開,留守的叛軍要麼望風而降,要麼作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