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接手那邊的公司。”
“那就是說,可能,不會回來了!”心,在癮癮作痛,她突然地害怕,怕他就這樣,一去不返,不再回來。
“不管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事。不管這些日子你為什麼突然這樣子對我,我什麼都不想理。我隻想問你一句話,跟不跟我去美國?”
“我——”回美國?一個想都沒有想過的問題,突忽其來,叫她怎麼回答他呢?
“你突然間的對我避而不見,莫明其妙地對我不理不睬。我不知道我們之間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裏?我也試過如果你不找我,那麼,我也不會再找你。忍了一個星期,傳來了他的死訊。一時間,我真的是腦海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做。這個星期,我國內國外兩邊跑,一停下來,想的念的,全是你。我真的想不透,到底,你在想什麼?就算想叛我死刑,也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而不是像這樣的我追你躲。我的要求並不過份,不是嗎?”宋政賢一臉麵容疲憊道。
“我——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聽著她的話,樸秀兒緊搖著頭,泣不成聲。
“告訴我,那麼快,你就不喜歡我了嗎?如果是的話,我不會糾纏著你的。我會讓我自己死心的。”
“不——不是的!”聽聞,樸秀兒更是緊晃著頭回道。
“我好累,秀兒,我不逼你,也不勉強你,我隻想告訴你,我真的好愛你!不能沒有你。如果你真的愛我的話,就用行動表示給我看。星期三,下午兩點半的飛機,我在機場等你!車子給你開,自己小心點。”拉出她的手,將鑰匙放到她手上,宋政賢就與她擦肩而過。
退著腳步緩緩靠向牆壁,將頭貼向牆麵,樸秀兒腦袋一片混亂。沒有說分手,卻給一個更難決擇的問題丟給她。她該怎麼辦?不想讓身邊的朋友受到傷害,不想跟他分手,不想離開他,可是更不想的是,離開這個生她,養她二十幾年土生土長的地方呀!
許美琳的話,宋政賢的話,一直在她腦海裏麵轉來轉去。
“好痛,頭好痛!”抱著頭,樸秀兒痛苦地叫道,緊貼著牆壁整個人緩緩地滑下地上。呆坐在地下好久好久``````
“乘搭PU376班機各位旅客請注意,乘搭PU376班機各位旅客請注意,飛往美國紐約兩點三十分班機就要起飛,飛往美國紐約兩點三十分班機就要起飛,請旅客們趕快上機。請旅客們趕快上機。”機場上廣播小姐甜美的聲音遍布各處。
“該進去了,飛機可不等人!”姚世修將旅行包遞給宋政賢,見他自打進門四處眺望到現在,不得不開口說道。他知道,他在等秀兒。可是,他也知道,秀兒,是不會來的。
他搞不懂他們兩個人的狀況,本來不是好好的嗎?就算宋政賢要去美國,秀兒舍不得他,還是應該來送一下他吧?問題是,據他所知,兩個星期前,倆個人就已經是在鬧矛盾了。
“宋政賢,你好奇怪喔!自個私家飛機不坐,偏要來擠客機。”阮琳極不識相的說道,話一完,立即招來管彤的白眼。
“我想秀兒可能不會來了。你還是趕快上飛機吧!”杜雪跟著說道。手機關了兩天,找了兩天都不見個人影。她猜,她在逃避,所以,肯定不會來了。
“搞不定的話,記得來個電話。”拍拍宋政賢的肩,夏宇宸道。
“你們保重。我走了!”沒有留下任何話語,宋政賢最後一次望向擁擠的人群,提起行李,緩緩地走進倉口。昨天,爺爺坐著他們自家的飛機已先跟可心回美國了。而他,為了等秀兒,留了下來,然而——想到這裏,宋政賢不禁無奈地搖搖頭,帶著滿心的失望與痛苦,坐上飛機。
“我想,賢這次一走,沒有什麼事的話,不會再回來了。”夏宇宸突地出聲道,打破了沉靜的氣氛。
“秀兒到底搞什麼鬼呀?”目送宋政賢走進交接口處,葉心亭終於忍不住地嘮叨道。
“你們昨晚跟宋政賢喝了一夜酒,宋政賢有沒有說什麼呀?”看向姚世修和夏宇宸,杜雪問道。
“沒有。”姚世修搖搖頭。
“那你們幹嘛不問呀?”管彤氣得直跺腳,這算什麼兄弟嘛!
“如果賢不想說的話,我們問了也是白問,認識他這麼久,你們多多少少應該知道這一點吧!”夏宇宸摟著她淡聲道。
“可是——”管彤還想說什麼,姚世修打斷她的話。
“雖然我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突然發生了什麼事。撇開那兩個星期倆人冷戰不說。我想秀兒這麼做,應該有她的理由。你們應該很清楚秀兒的性格和脾氣。”挽著杜雪的手,姚世修緩緩地說道。
“秀兒是個處處為別人著想的人,她的世界裏,朋友和親人,比自己還重要。宋政賢說他有叫秀兒跟他回美國,試問以秀兒的性格和脾氣,會離開這個土生土長的地方嗎?她的親人和朋友,都在這裏,她熟悉這裏每一個地方。突然間叫她離開這裏,到另一個她不熟悉的國家去生活,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你們說,她有可能會離開嗎?再者,她的英文超爛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語言沒法溝通,她本性又不是那種文靜的女孩,我想,她沒有辦法過沒有親人朋友在身邊那一關。所以她選擇逃避。”杜雪輕聲分析道。每個人思想都不同,有些人,一輩子的夢想,就是為了能出國,能嫁到國外去。
“那倒也是。”思忖了一下,葉心亭點點頭。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兩個星期前,我們說好去燒烤,秀兒那天卻沒有到,打她手機,她隻是淡淡說突然有事,不去了,後麵的那些天,如果我們沒有跟她聯係的話,她根本就不會跟我們聯係。我感覺,她好象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可是,我又說不上來是什麼事。”回想起秀兒這兩個星期奇怪的行徑,管彤說出心裏的疑問。
眾人邊說邊走出機場,殊不知躲在機場的另一處,有個人默默地注視這一幕。緊咬著雙唇,眼眶早已布滿淚水地流淌著。不敢讓自己哭出聲,緊緊地撫著嘴巴仰靠在聳立的條柱旁抽咽著。
是的,她當初不應該聽信許美琳說的話,認為宋政賢對她隻是一時的新鮮感玩玩而已.跟他冷戰了兩個星期。如果,早知道他要去美國,她一定會好好珍惜那兩個星期相處的機會的。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心裏,千百次地回蕩著這三個字。她沒勇氣,是的,即使她不想去美國,她還是沒有勇氣走出來送他。她怕,她會忍不住哭出來,她會忍不住叫他不要走。她更怕自己會忍不住跟他一起回美國。可是,她不能,她做不到。如果,她自私一點,不要想太多,那麼,她可以毫無顧忌跟宋政賢一起去美國。問題是,她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呀!
許美琳不肯讓她跟他在一起,對她,已經是一大打擊了。突然地,宋政賢就要去美國,跟他去,她放心不了身邊的親人和朋友,因為,她真的害怕許美琳說到做到。不跟他一起去,她知道,也許,從此,她會失去他。因為,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她沒有在他身邊陪著他。
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離開他!可是,一時間,叫她離開這個土生土長的地方,離開她的親人和朋友,去另一個語言不通,她極不喜歡的城市去生活,她真的沒有辦法去接受。
她承認她懦弱,不似外表那般拿得起放得下,敢愛敢恨,為了愛放棄一切的人。她不能每一次都自私地做一些不為家人和朋友著想的事。就讓宋政賢怪她吧!
“我等你回來,好嗎?無論多少年,無論你還愛不愛我,我都會在這裏等你回來的!你一定要回來!”跑向機場的空地上,隔著鐵網望著起飛的飛機,秀兒低語道。眼淚,再一次冒出眼眶中。
撫著胸口,秀兒困難地蹲下地上,她的心好痛,好痛,就好象這一次的分離,是永遠的分離,這輩子他們兩個,不會再有交集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