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這次是真歎氣了,“壓根就沒進展,戶部就兩個字,沒錢,說是隻要我能給他將錢找出來,立馬就發給八旗將士,再不濟,給他找個生錢的法子也成。我哪給他想法子去,自然不幹,就這麼推過來,推過去,到現在還沒爭出個所以然來。”
九阿哥愜意的咂了咂嘴巴,邊想邊吃菜,無意道“那就讓他們把火耗錢統一收起來,戶部再發下去,文官武官都有,不就結了。”
九阿哥完全沒想到,他無意識的話盡然將雍正繼位後實施的“火耗歸公”提了出來,還在津津有味的吃著。
老十呆了一會兒,猛的一拍桌子,叫道:“九哥,你這法子好,簡直是太好了!”
九阿哥這才反應過來,仔細想了想自己剛才說的話,斟酌了一下道:“十弟,你先別高興,我就這麼隨便一說,這話說著簡單,做起來怕沒那麼容易,若傳了出去,底下的官員還不恨死你。”
老十好不容易見到了一點曙光,怎會輕言放棄,滿不在乎道:“九哥,我還怕他們了不成!”
九阿哥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方對老十道:“這樣子,讓大家以為戶部有法子不想,非要打火耗的主意,將球踢給戶部,讓他們操心去。”
老十佩服得豎起大拇指,衷心的誇道:“九哥,你太厲害了。”說完還滿臉的遺憾,“你不辦差還真是浪費了,幹脆,你還是將心思放到差事上來吧?這樣,皇阿瑪和宜妃娘娘都高興。”
九阿哥搖搖頭,“還是做我的生意好,賺錢有什麼不好的,要有錢的話,你還犯得著和兵部打擂台啊?”
老十見九阿哥還是鑽在錢眼裏,非常的痛心,拉著九阿哥嘮叨了半天,喋喋不休的從九阿哥該承擔的責任、該盡的義務,扯到九阿哥的人生觀、世界觀,讓九阿哥不勝其煩,
隻得打斷道:“十弟,弟妹得來的那法子到底有沒有用啊?你瞧,從年後到現在,今兒可都是第三月了,你九嫂還沒動靜,這麼拖著,還真夠煩的,喏,後天又是那日子,今兒又派人給我送信,想來就氣。”
老十眨巴眨巴眼睛道:“聽說,是前後七天時間都有可能,而且沒準得耗個一年,你就盯著那一天,說不定一年都不止。”
九阿哥無語。
老十品了一口酒,推了推九阿哥,壞笑道:“九哥,還有江南來的女子沒?揚州瘦馬之類的?”
九阿哥一下來了勁兒,拍著老十道:“你總算想明白了?過兩天揚州那邊就會送來一批,到時候,是我給你挑好了送你府裏去,還是你親自來挑?”
老十忙搖頭,心想,自己去嫣紅她們院子都弄得像做賊似的,哪還能有其他心思啊,一個勁兒的解釋著:“我嶽丈和其木格他三哥這次都沒帶女眷來,身邊全是一幫大老粗伺候著,我是想,挑幾個機靈的…嘿嘿…就幫著在內宅伺候一下,嗬嗬…”說完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給自己的舅子拉皮條倒還好說,給自己的嶽父送此等服務,似乎有些不大說得出口…
老十正在給九阿哥說他的餿主意,其木格則在府裏訓著阿茹娜:“小妹,對方可是皇子阿哥,若真出個什麼好歹,怎麼收場?”
阿茹娜哼了一聲,“姐姐,你放心,我有分寸,不會出什麼紕漏。”見其木格還是滿臉的不高興,便撒嬌道:“總得讓我出了這口氣才行啊,姐姐,我就隻是出出氣,裏麵的巴豆隻放了一點點,絕對出不了事。”
阿茹娜今兒中午到廚房裏將其木格的飲食攔截了一部分,添加了佐料後,吩咐人以老十的名義給阿哥所的十四送去,低下人也沒多問,就趕緊照辦,極富效率。
而其木格一下午都蒙在鼓裏,直到剛才,阿茹娜才得意的將自己的報複措施講了出來,小姑娘非常聰明,知道這個時候其木格就算知道也沒法派人去送信了,這才將心中的喜悅拿出來與其木格分享,讓其木格頭疼不已。
其木格伸手拿了塊饃饃,邊吃邊問道:“你真沒放多少?”
阿茹娜用力的點點頭,又忙搖搖頭,道:“真的,沒多少,隻有一點點。”見其木格還要發問,忙開始轉移其木格的注意力,“姐姐,才吃了晚飯,你怎麼又在吃饃饃?”
其木格一聽,也覺察到自己的飯量不自覺的增加了,平常隻吃一小碗米飯,可昨天吃完第二碗還沒全飽,今天才放下筷子又覺得餓了,“也是啊,難道懷孕到這個時候都變得特能吃?”
阿茹娜出謀劃策道:“明兒叫太醫過來問問。”
其木格點點頭,早把巴豆事件忘到九霄雲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