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他,把我帶壞的人就是他。
李華成保護我非常緊,若非有事,不會把我丟下。他總是跟隨我左右,連讓我一個人在家都不肯。
後來,聽歐景易那群人說,才知道,原來他是怕我被李華成的對頭給綁了。李華成以前沒有弱點,現在有了。
這是道上麵傳的話。他的弱點是那朵脆弱的雛菊。
我隻聽過一次那句話。歐景易他們就被李華成罵得狗血淋頭。我問他什麼意思,他隻是不回答。
跟著李華成這一年多裏,我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我還是那朵雛菊。我變得隻是男女方麵的欲望。
有了第一次,他對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碰也不碰。他現在幾乎是隻要想就做。有時候回到家裏,他連衣服都來不及脫,就會在客廳裏強要我。我並不反對,我仍然覺得很新鮮。日子就是這樣過的,我總以為幸福來了。後來才知道,那隻是黑暗的開始。
他側著身子看著我,看我的眼神還是一樣的溫柔,從來沒有變過,似乎能把我融化。長了繭的手,撫摸著我的背,像哄著出生嬰兒一樣的柔,一樣的輕。“明天陪我去五厘寮。”他低低地說著。“去那兒做什麼?”我閉著眼睛,已經不想說話了。他是有體力,我可沒那麼多精力。“見龍哥。”“誰?”他從未跟我說過道上的事,也不準歐景易他們在我跟前說悄悄話。
“我大哥。”
“你不就是大哥?”那群跟班不是都大哥大哥的叫?他低笑了一聲,輕輕揉揉我頭發,“那是歐景易他們叫著玩的,我是大哥帶大的。”
想睡的我意識模糊,不知他在說什麼。挪了挪身子,在他的胸膛找到了溫暖的來源,我呼了一口氣,讓自己被睡意占據,不想再抗拒。
“洛心,你說,愛情值多少?”小雛菊看著桌麵問。“愛情?”我盯著計算機屏幕,改著錯字,笑著說:“當然值很多啊,我立誌要當言情小說家耶!愛情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
“是嗎?”小雛菊的聲音總是那麼遠,那麼不帶感情。她抬頭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我在你這年紀,愛情是命”。
“現在呢?”我打完鍵盤,看著她問著。“現在?”。小雛菊眼神很空洞,仿佛我的問題是那麼困難,那麼難以回答。
我現在才知道什麼是黑暗,李華成的世界就是黑暗。酒店裏的燈光非常黑,到處都是煙酒味。沙發上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身邊全部站滿人,男人。隻有我和那西裝男人旁邊的人是女人。我不安地靠向李華成,除了他我不認識別人的。歐景易他們全部都在門口外,沒有進來。我不懂為什麼。“叫龍哥。”李華成第一次沒有握住我的手。由我像隻無頭蒼蠅不知該往何處飛。“龍哥。”我低著頭叫。
“華成,你們坐!”男人發話了。李華成坐下,牽著我坐到他身邊。我隻覺得十幾對眼睛都看著我,仿佛我是異類般。“不是自己人?”龍哥開口道。
“不是。”
我能感覺到龍哥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陣子:“這麼嫩,你不怕在床上把她折斷?”話說完,他旁邊的男人們大笑,讓我不知所措。
我知道李華成身子僵了一下,我正想抬頭看他,龍哥身邊的那個女人開口了:“龍哥,你別欺負小妹妹。妹妹,你幾歲?”她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不知道要說什麼,感覺到李華成輕輕搖了搖我的手,我才訥訥地開口:“十六。”
“華成,你誘拐你學妹啊?”龍哥又開口說。“喜歡上,沒辦法。”他終於用一咱淡淡地語氣開口了。“不要惹多餘的麻煩就好。”龍哥口氣仍然很淡。“不會。”“小妹,你叫我蘭姐就好,你叫什麼名字?”蘭姐又問。“小雛菊。”我沒有回答,是李華成回答的。
“你這孩子,脾氣倔強得跟牛一樣,我是問你女朋友不是問你,幹嘛一副我會把她吃了一樣?”蘭姐笑了。
“華成,你二十了吧?”龍哥說著,“我想把五厘寮交給你扛。”“小雛菊,來,他們男人說話,我們去別的地方。”蘭姐站起來,伸出手牽起我。我隻是縮到一邊,望著李華成,他眼中閃過一點不忍,開口輕輕說:“你跟蘭姐去,我和龍哥有事,等會找你。”
我定在原地,還是不習慣接近他以外這些可以把我看穿的陌生人,龍哥眼裏露出不悅,李華成又推推我,耐心地說:“我等會兒就過去。”
我沒辦法,隻好咬咬下唇,滿心委屈地跟著蘭姐走往另一間包廂。我聽到龍哥不高興的語氣說了句話,在門關上的一瞬間:“那麼弱,會拖累你”。我還沒有聽到李華成的回答,廂門就在我聽到回答以前關上了。
我會拖累他什麼?我不懂。那時我真的不懂。
“你和華成怎麼認識的啊?”蘭姐拉著我到另一間包廂,裏麵三四個女孩一看見蘭姐就連忙問好。
“我”“我曾經救過他。”那次他被打得七暈八素,差點死在巷子裏的時候。
“喔”“難怪那小子會喜歡你。”蘭姐望了我一眼,“你真的很可愛耶!”說完,她笑著捏了捏我的臉。
我對她們這群人沒有好感,所以稍不高興地把頭撇向一邊。“你很怕生對不對?”蘭姐也無所謂地笑了一笑,“我以前你這年紀,也是很討厭老女人那樣捏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蘭姐看起來不老,我覺得她最多三十。“沒關係,你不用怕,以後有事就找我,李華成如果欺負你,也來找我!知不知道?那小子臉長得好看,要看好了,別讓他跟別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