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別囉嗦了,快把你們的媽媽請出來。”
這時,老鴇妖嬈地走出來,道:“喲,兩位高公子,又光臨我們媚香樓啊。快快,裏麵請。”她把我們往裏一引。
我連忙退後了幾步,道:“不,我們想單獨見見李香君,並借走她一個時辰。”
老鴇聽了我要借李香君一個時辰,大吃一驚:“我們媚香樓的姑娘伺候你們自然是要報酬的。況且,要尋歡在媚香樓裏就行了。裏麵有獨立的房間,你們在裏麵幹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的,怎麼能往外借呢?”
聽老鴇的意思,莫非她以為我要借李香君去別的地方尋歡?我不是早就跟她說過,我是不行的嗎?怎麼可能還找姑娘出去尋歡呢?
“我借走她並不是要幹什麼,隻是陪我到茶樓裏喝喝茶而已。”我從懷中掏出三兩銀子,道:“我隻借她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定將一個‘完整’的李香君完璧歸趙。”
他們開妓院無非就是為了錢嘛,難道還真有什麼偉大的理想,要慰藉天底下所有孤獨男人的寂寞?隻要有錢,你借走她幹什麼都行。
老鴇看著手中白花花的雪紋銀,猶豫了一下,轉頭吩咐李端端道:“端端,快把香君扶下來。”
不一會兒,李香君便在李端端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艱難地下著樓梯。幾個月沒見,她的臉色蒼白得如一張紙。她的身體虛弱得假若沒有了支撐便會即刻倒下一般,讓我不禁猜疑:她到底遭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才會變成這副模樣?這要讓侯方域看見了,不心疼死才怪。
我和雨晴立即上前扶著她,並帶著她離開了媚香樓。
我把她帶到了一個地方見一個人。當她看到那個人後,便久久地佇立不動,深深地凝望著他。而那個他,正在低頭專注地繪畫。他完全沒有想到,或者是完全就不敢想象,他心心念念的她,朝思暮想的她,望眼欲穿的她,正站在他前方看著他。
我喊了一句:“侯公子。”
他抬眼一看,正觸上她那含情脈脈的眼神。頓時,便有兩樽雕塑立在了我和雨晴跟前。世界仿佛靜止了。他們倆完全沉浸在彼此的世界中,你眼中隻有我,我眼中隻有你。哪管旁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可是我隻向老鴇借了李香君一個時辰,哪有那麼多時間讓他們深情對望啊。我非常著急想知道李香君在這兩個月裏遭遇了什麼,然後想法子促成這對有情人。到時候別說深情對望一個時辰了,即便是深情對望十個時辰,也沒人管得著。
我率先開口道:“你們先別對看了,咱們還是先找間廂房坐下來談談吧。”
我們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家客棧,向老板租借了一個時辰的廂房。
廂房裏,小二為我們滿上了一杯頂級大紅袍。茶中緩緩溢出熱氣與茶香,李香君絮絮地講述著她這兩個月來的遭遇:“這兩個月來,我幾乎經曆了一生中最慘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