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莽夫羞愧地互視一眼，低下頭去。
我的神色漸緩，輕輕拍了拍少女的手背，鄭重地承諾，“放心，你和你弟弟都不會有事的。”
“謝謝福晉的救命之恩。”少女再一次欲向我跪下叩謝，卻被我製止了。
我嚴厲地盯著兩個莽夫，發落道：“至於你們，根據大金律例，對‘采生折割’者該處以淩遲之刑……”
“福晉饒命。福晉饒命。”兩個莽夫磕頭如搗蒜。
我繼續道：“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把這兩人押去盛京，打入辛者庫，終身服役。”
常看清宮劇的觀眾都知道，辛者庫是清朝一所罪奴機構，裏麵暗藏著不見天日的銅牆鐵壁與像容嬤嬤一般狠辣變態的包衣姑姑。許多犯了罪的下人奴才都被主子打發到那裏一邊做苦工，一邊挨監工包衣鞭打，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以這種嚴酷的刑法來虐待善良安分之人，那必是慘無人道的，但對於他們這些十惡不赦之人來說，是罪有應得。對比起他們令人發指的行徑，這種懲罰還算輕了的。
而他們懵然不知自己將要麵臨的苦日子，隻聽得我饒他們一命後，連連磕頭道：“謝福晉不殺之恩。”然後被侍衛押進了囚車。
“妹妹主持正義的神態頗有‘巾幗不讓須眉’之風。”吳克善讚道。
聽得如此誇讚，我羞紅了臉。忽而又想起了什麼，道：“對了，哥哥。如今硝煙彌漫，戰火連連。像這種失去親人照顧的孩子不計其數。為了不讓他們再陷入惡人的魔爪，我打算到盛京後建立一所善堂，專門照顧那些孤獨無助，無家可歸的老人、孩子和殘疾人，因他們有著像嬰兒一般善良的赤子之心，也如嬰兒一般的無助，便命名為：育嬰堂。使‘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哥哥以為如何？”
“難得妹妹心善如佛，怎麼可能不讚同。哥哥一定傾囊相助。我們每人捐贈十萬兩，再動員其他大臣一同為百姓出一份力，建這所育嬰堂吧。”吳克善總是鼎力支持我的任何舉措。
此時，站在我身後的雨晴也響應道：“加上我！我也要為慈善出點力。”
我轉臉朝她點點頭，欣慰地道：“好。”
我向吳克善賣萌道：“謝謝我才德兼備的好哥哥，下輩子一定還做你妹妹。”
“鬼丫頭，就知道貧嘴。”吳克善輕輕捏了捏我的臉，眼裏盡是寵溺的目光。
我和藹地對少女道：“為了方便照顧你，你先進我的馬車來坐吧，待我們進宮之前，我再為你另外安排馬車。”
我和雨晴輕輕地攙扶著她上馬車。
“這怎麼可以，小女身份卑微、全身汙濁，恐怕玷汙了福晉的香車。”少女驚慌地推脫著。
“什麼‘汙濁’？你是我見過的最‘幹淨’的人了。”我用錦帕輕輕為她擦拭著臉上的汙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