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吳克善教會我們騎馬後,我們與馬無形中結下了不解之緣。我們與馬兒之間配合得越來越默契,也越來越有心靈感應了。偶爾我也會與雨晴悠閑地牽著馬兒在草原上隨意逛遊,信馬由韁,與馬兒一起呼吸著自由的空氣。
“你說,這莫大的草原有盡頭嗎?”看著茫茫無際的草原,我轉臉問雨晴。
“怎麼可能沒有,就連地球都有盡頭。”雨晴看著遙遙無邊的大草原,神情有些茫然。
我點頭。忽而手臂被人撞了一下,我吃痛地按著被撞的手臂,轉臉看向撞我的人,他的視線原本正專注地投向天空,經這麼一撞,也受驚地把目光轉移到我身上。我心裏發出一聲苦笑:是哪位迷糊的天文學家,連走路都那麼專注地研究天象啊?
這人留著一頭亮眼的金發,從五官和發色看得出是個洋人,畢竟,在這個年代還沒有染發的技術。他看了看被撞的我,連忙低下了頭,用一口不太標準但還算能聽懂的中文冒冒失失地道著歉,“姑娘,抱歉,抱歉。”
畢竟,這個年代還處於封建守禮的時代,男人是不能久久地盯著一個非親非故的女人看的。看來,連洋人也入鄉隨俗地學會了中國的“非禮勿視”的禮儀了,這大約是一個在中國居住已久的洋人。
既然他不是有意衝撞我的,而且已誠懇道歉。我朝他微微一笑,便繼續往前行。
我非常訝異,今天是什麼日子啊?九星連珠還是黑狗食日啊?居然能在科爾沁大草原上看見老外。畢竟,這個年代的科爾沁還沒發展旅遊業呢!
“姑娘請留步。”他叫住了我。
我停住了腳步,轉過頭奇怪地看著他。
他的臉上掛上了歉意的笑容,“實不相瞞,在下是大明欽天監的傳教士湯若望。剛才在下觀星象之時,發現大明的國運之星是黯淡無光,大有消逝之勢,然而大金國的國運之星則越來越光芒奪目,並且隨著姑娘的步伐而移動。也就是說,姑娘是拯救萬民於水火的福星,是天下蒼生的貴人啊!”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就是湯若望?據曆史記載,他來自德國卻酷愛中國,是一個終生以傳播天主教宗旨為使命的教士,同時,他也是一個博學多才,學貫古今的神父!他為大明朝鞠躬盡瘁,在大明亡國之後,卻因自身淵博的知識和委曲求全的氣節使他在清廷中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不但如此,他還是“我”未來的義父,“我”的兒子登上帝位後,依然謙恭地尊他為“皇瑪法(爺爺)”。可見,他不是一個普通的販夫走卒,而是一個精明強幹的朝廷重臣。
通過這番推心之談,讓我深刻感覺到,他不但擁有學富五車的才識,更有未卜先知的占術!“我”將來確實以太後之尊,先後輔助兩代出色的幼帝——順治帝與康熙帝,為大清根基的穩固立下了不世之功,自然是理所當然的“母儀天下”,這毋容置疑。
但我不能讓他知道,我不是本布泰本人。若向古人透露了這些信息,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