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我幻覺所致,明明我已經走到出口的山道上,卻是走進一片竹林裏。
沙沙作響的竹林傳來陣陣竹葉所特有的清香,有山不高,隻是隱隱約約在雲深處,遠處還有一座吊腳樓,藏在竹林邊緣。
這時我聽見似是溪水淙淙的流水聲,我信步在竹林之間向前走了二十幾步,發現前麵有一口三丈見方的潭,潭水不深,清澈見底,潭水之中有一水柱不急不緩汩汩地升起,高出水麵約一拳高——原來是一座泉水,可明明泉水不止,潭水卻是始終並沒有溢出來。
潭對麵凸出有一丈餘見方的月牙形小潭,嚴格地區分,這一水潭應該分為兩口潭,一口三丈見方的水潭是渾圓形像“日”形,另一口一丈見方的水潭像新月的“月”形。
兩口潭水之間以一豁口相通。
潭邊立有一嶙峋石塊,上書:日月潭。
令我疑惑的是,水麵上水霧氤氳,看似熱氣騰騰,但水裏卻又幾尾金黃色的鯉魚自由自在地遊弋。
我探了探水溫,隻是比井水暖和多了。
水潭左側有一平滑如玉的石塊,我將南宮雪擱置在上麵,此時南宮雪麵色蒼白如紙,眼看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為了避免斷了的槍杆形成二次創傷,我一手托住南宮雪的上半身,一手從我囊袋裏取出一隻小龍女給我的羊脂玉瓶,打開瓶塞,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直撲入鼻,我倒取三粒魚眼大小的藥丸,扳開南宮雪的唇齒,可是我試了幾次,都沒能將藥丸送入她的口中。
這藥丸是罕有的“回春丸”,配製十分複雜,尤其原料更是世上稀有,小龍女是花了近萬年時間才收集齊所有原料配製出數十粒,雖是名曰回春丹,但是南宮雪若錯過這最後的時間,即使將羊脂玉瓶中所有的藥都給她,亦是無濟於事。
我見南宮雪昏迷不醒,病勢越加沉重,於是將手心中的三粒回春丹送到我自己的嘴中,用唾液嚼碎後形成藥液,再次扳開南宮雪的唇齒,將我的口與南宮雪的口完全吻合在一起,通過我的舌頭攪動,雖說費了好長時間,但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將藥液全部送入南宮雪的深部喉之中。
回春丹果然不同凡響,在我檢視她創口時,發現南宮雪身上的創口已經不再滲血,包括貫穿前後胸的槍傷亦不再滲血。
就在我準備割開南宮雪身上的披甲時,我發現南宮雪的手指輕輕地動了一下,我抬頭一看,發現南宮雪已經半睜半閉雙眼。
——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
我頓時欣喜若狂,我知道南宮雪不會死的。
“姓龍的,我不是在地府裏吧?”
我喜極而泣地說:“雪兒,這不是地府,你我都在人間,活得好好的。”
“你想幹什麼?”
我這時發現我的一隻手正探進她的胸脯之處,因為我想解開她身上的披甲和衣服,為她療傷——我先前就是這樣為馬浮雲療傷的,效果不是僅僅的十分理想,而是奇跡般的理想。
“我——我——想幫你療傷——”我慌忙從南宮雪胸脯處將手抽出來,頗為尷尬地說。
“姓龍的,你心裏沒鬼,你將手拿出來作甚?我知道你想趁人之危……”話未說完,南宮雪兩眼角處流出幾滴淚水。
“不是的,真不是的。”
南宮雪突然嗆咳幾下,一口鮮血從其口中嗆出來,我知道她胸口的那根斷槍杆必須要取出來,否則即使再神仙的藥丸也是沒用的。
我懇請道:“雪兒,假使我接下來所做的事情,你以為是我故意傷害於你,那麼以後你盡可以打我、罵我,我龍小天是絕不還口的。”
南宮雪喘息道:“姓龍的,我知道你是厚顏的人——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
見南宮雪再次上氣不接下氣,眼看病勢又沉重下來,我試圖將心一橫,再不聽她“囉嗦”。
我口中蓄積滿滿的唾液後,取出血劍,輕易地將南宮雪身上的皮甲、衣服一股腦兒從上至下割開。
南宮雪雪白的肌膚和洶湧澎湃的雙峰頓時一覽無遺地呈現在我的麵前,我顧不得仔細欣賞,因為這時我才發現南宮雪身上大大小小的刀劍創口無數,尤其左胸口處那槍杆所在的創口更是令人觸目驚心。
我顫抖地用手握住斷槍杆——
南宮雪嘴角一歪斷斷續續地說:“姓龍的,你是男子漢麼?……我的身子——你也看——看——過了——把你的手送到我的嘴裏——我咬——不然,我死了做鬼——放——不過你……”
我將枕在她頭下的手臂送到她的嘴巴,她一口咬住,劇烈的疼痛從被咬住的手腕傳遍全身,疼得我渾身發抖,看樣子這丫頭非得將我手腕處的那一塊肉咬下來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