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是名副其實的畫中仙——怪不得你盡善盡美,原來是天帝的所作。
“畫姑娘,這是什麼地方?”
“畫中仙”臉色再次緋紅,羞羞地說道:“這裏是淮河邊九裏山最南邊,因為這裏竹林茂密,所以奴家稱之為竹海。”
“竹海?”
“是的,不過我用仙法將此地封閉住,外人無法入內,即使有人不慎誤闖進來,在他們眼裏這裏卻是光禿禿的山崖而已。”
“請問姑娘,我是怎麼到這裏的?好像我躺在這裏已經不止一天了?”
“你已經躺在奴家床上三天三夜了。”
“啊——”
三天!其實根本用不了三天,邳縣義軍就會被馮誌成消滅得幹幹淨淨,我可誤了大事。
我慌忙掀開被子,這才發現我身上一絲一縷沒有,而我先前根本沒有注意到,幾乎一覽無餘地在“畫中仙”麵前曝光。
我忙躲進被窩裏。
“畫中仙”臉色漲得更是紅,她低頭說:“三天前,奴家坐在梳妝台前看河邊蚌鶴相爭時,看見你從天上落下來——當時你昏迷不醒,身上衣服隻剩下片片縷縷——不知怎麼回事,自第一眼看見你,奴家就覺得你十分麵熟,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是奴家這兩天為你新做的衣服,你穿著看合不合適?”
我從“畫中仙”手裏接過衣服,在她背轉身後,我穿了一試,果然合身,針腳尤為細密。
我讚歎道:“姑娘真是好手藝,多謝姑娘不但救我性命,又贈我衣服,此恩此情隻怕我龍小天永世不能回報。”
“畫中仙”身形微動,轉身過來,將我仔細打量,同時伸手將我衣服上不服帖的地方整理一遍。
我心中一動——難道這就是作丈夫的感覺?
在“畫中仙”轉至我身後時,趁其不備抓住她的手,我動情地說:“畫姑娘,你嫁給我吧?”
身後一陣沉默,隨後我感覺到後背貼上帶著熱烈體溫的綿柔的軀體,同時我覺得頸部一濕,我知道那是“畫中仙”的眼淚。
我柔聲說道:“無論現在還是將來——我龍小天都會愛著你,直到永遠永遠——”
這時我無意發現“畫中仙”兩手腕處都有數道新鮮的傷口,我忙問道:“畫姑娘,這傷口是怎麼回事?”
“這——當時你不省人事,全身幾乎沒有一滴血,所以奴家不得已用自己的血——”
“啊——”
素未平生,她竟然用自己的血喂哺我?
我虎目一熱,淚水頓時洶湧而出。
常言道:男兒有淚不輕彈。
其實隻是——未到流淚時。
怪不得我發現“畫中仙”走路時身體不穩,原來她是失血後身體虛弱不堪,同時我總覺得與她有一脈相承,原來我身體內正流淌著她體內的血。
“龍公子,你是男兒,不必流淚,奴家答應你便是,隻是希望龍公子好好對待奴家——奴家本來對天帝充滿敬仰之情,可是奴家覺得與天帝之間有一道說不出的難以逾越的鴻溝,尤其被貶至人間,奴家萬念俱灰,苦寂異常,隨著時間的推移,奴家才慢慢習慣和適應,以為從此奴家的一生就這樣默默地度過。自三天前第一眼見到龍公子,奴家沉睡三千年的心似乎一下子終於被喚醒——”
我靜靜地聽著“畫中仙“喃喃細語,心中卻是澎湃不已。
我轉身捉住淚眼模糊的“畫中仙”的手說:“我知道你愛我的——我也愛你,從此我不會讓你受到絲毫委屈。”
我小心地將“畫中仙”的雙手及手腕舒展開,輕輕地吻了又吻,並用舌頭將創口舔了一遍又一遍。
瞬間過後,“畫中仙”手腕處的創口愈合,皮膚光潔如初、溫潤如玉。
“天帝為什麼將你貶至人間?”我忍不住地問道。
“這已是三千年前的事情,具體什麼原因奴家也不知道。隻記得當時天帝對奴家說道:畫中仙,你情竇已開、情根已種,還是到人間去吧。記住一飲一啄皆注定。”
“畫姑娘,我現在有緊急事務要處理,待我處理事情完畢之後,我一定會回來帶你走的。”
“龍公子,你現在走麼?”
我看“畫中仙”欲言又止的樣子,忙問:“畫姑娘,有什麼事麼?若是有事你說出來。”
“沒——沒什麼事,龍公子,你有事先走吧——快走吧。”
聽“畫中仙”的話音,我更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