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姓龍的，你是怎麼出來的？”我早已出來，已經等她戚如意足有一炷香的時間。
“你是怎麼出來的，我就是怎麼出來的？”我玩笑道，“說吧，咱們到哪裏一戰高下？”
之前對戚如意時時想著下毒手，到現在對他漸漸喜歡，大概是英雄惺惺相惜的緣故吧。
“這——我還真沒想好呢？”
“姓戚的，我隻想問你一句實話，你是馮誌成派來的麼？”
“馮誌成？有點關係，不過我還真不是他派來的。”
“好，姓戚的，我龍小天姑且相信你，當然請你也務必相信我，現在我身懷軍務，如果你不介意，可以隨我一起，一旦你找到適合我們決戰的地方，你可以在任何時候告訴我，我龍小天絕不食言。”
“你這是邀請呢，還是強求呢？”戚如意玩弄手中古銅色的匕首，我懷疑他會不會在我冷不防之時將手中的匕首送進我的胸膛。
“算是邀請吧，這顆人頭算是我借你的，我要用這顆人頭作人情。”
“好吧。”戚如意勉強答應——如果戚如意加入我軍陣營，那該是多好的事啊，可惜天不能事事如我所願，要是那樣的話我就是天了。
扛著啞女，我找到小龍女，見事情的經過簡略地告訴小龍女，並將啞女交給她，同時將小龍女和戚如意相互介紹。
“原來是龍姐姐，失敬！”
“如意——戚公子，不必如此客氣——你我也是有緣的人。”小龍女熱忱地說道，話中語意，令我不免生出醋意。
戚如意一怔，隨尷尬地說：“雖說美人就在眼前，但未識姐姐廬山真麵目，戚某深感遺憾，甚是忐忑。”
小龍女絲毫不以為忤，主動揭開麵紗說：“平常人而已。”
就在小龍女揭開麵紗後的一瞬間，戚如意雙目一動不動緊盯著小龍女，直到我咳嗽一聲，他才驚醒說：“姐姐果然是絕世天人。”
我攔在戚如意與小龍女之間說：“天快要亮了，趁太守府的人還未發現，我們還是早早出城為妙，遲則生變。”
小龍女這才從天馬背上的包袱裏取出換洗衣服，將啞女鬆綁並穿上衣服。
小龍女照例坐在我懷裏，啞女坐在我身後，最後麵是戚如意，他負責保護四肢已經麻木的啞女的安全，四人同時坐在天馬背上，雖說是稍有一點擁擠，但天馬仍是視為無物，拔腿疾馳。
快到城門口時天馬速度驟地加速，以一道影子的穿過徐州城的城門。
戚如意大驚道：“此乃我平生所見真正神馬。”
在距離徐州城約有二十裏的黃家溝，我找到馬浮雲隊伍，我將房之虞的人頭交給馬浮雲，讓她立即安排人作防腐處理，同時對她說：“馬將軍，我現在就去邳縣，你將隊伍帶回九裏山中，隨時監視附近，務必做好接應準備。”
馬浮雲看著我雙眸一濕說：“我讓隊伍自行回去，我親自陪你去。”
我決斷地說：“接應之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滿盤皆輸，屆時我們隻有繞道九裏山北，那裏沒有我們的隊伍接應，一路近兩千裏，沒有任何補給，那時即使我們逃出來，也隻有被動挨打，直至隊伍被打垮打散，根本無法做出任何有效的防禦。”
“那——龍將軍，你千萬小心，無論事情結局如何，你都要好好活著回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自然深諳馬浮雲話語之中的意思，故作不知。
隨轉身對戚如意說：“戚公子，你就隨我吧，這位姑娘，你先跟著馬將軍，待我們稍有喘息機會，我就會送你到你父母身邊。”
戚如意點頭說：“反正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啞女聽了我的話卻是拚命搖頭，眼淚如珍珠串兒嘩嘩地流。
我忙問：“你到底想說什麼？你放心，馬將軍是好人，她會保護你——”
戚如意插話說：“這位姐姐，你會寫字？”
啞女連連點頭。
我忙讓人招來筆墨紙硯。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
“馮若曦，琅琊縣人。”馮若曦的字是我所見少有的十分工整漂亮。
見馮若曦寫下琅琊縣人四字，我與馬浮雲頓時麵麵相覷，異口同聲地問道：“馮誌成是你什麼人？”
“父親。”馮若曦抬起頭，膽怯怯地將目光從我們每一人身上掃過去，雙眸帶水好像在說：“你們認識我父親麼？請求你們帶我見我父親，我將不勝感激涕零。”
我將馬浮雲拉到一邊說：“怎麼辦？”
“你是說用馮若曦作人質？”
“末將聽你安排。”
“人是你帶回來的，你自己做主吧。如果能用她交換回我叔叔及各路義軍，你不妨試一試，隻是我見這馮若曦怪可憐的，最好你做這事時，不要讓她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