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那還用說,四弟肯定是又要臭顯擺他下的好注了唄。這孬貨沒點出息整天想著賭,我要有那閑錢,晚上還不如去多找幾趟翠花。”被喚作“四弟”的大漢沒來得及搭話,排在第三的俏眉大漢卻搶先插嘴道。
經俏眉大漢這麼一說,仿佛是提醒了排在一位,正聚氣凝神的國字臉大漢,隻見他猛地睜開一雙彤彤有神的豹目,眉頭緊蹙,表情帶著悲苦地盯著光頭大漢道:“四弟,你不會把爹給咱們的盤纏,又拿出一半去下注了吧?”
國字臉緊張中略帶著惶恐的詢問,立即把另外兩個都從戰事中拉回神來,左邊三人就這麼怔怔地望向排在第四的光頭大漢。他們兩頰滿是抽搐,臉蛋上透露出愁悶和悲痛怎麼也掩飾不了。
光頭大漢讓三位哥哥瞪大六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嚇得連厚實鋥亮的頭皮都在冒雞皮疙瘩。光頭大漢眼神躲躲閃閃的沉默了半響,見實在瞞不過去了,才艱難地咽著唾沫答道:“當然沒有。”
收到這聲宛若神音天籟般的回複,三個緊張得滿頭大汗的家夥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心想:“還好這混蛋沒全都拿去下注,不然今晚又要餓肚子了。
可沒等他們把緊繃的神經鬆開多久,就聽光頭大漢接著又道:“我把盤纏全部都拿去押內陸贏了!”
“什麼...!!!”三道能穿雲裂石的驚呼豁然而起,直接蓋過了戰場裏數十萬人齊聲怒吼的廝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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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另一邊,東林人假扮的“救護隊”,已經穿越小丘地形的闊葉樹林,快速移動到西南和內陸主要的作戰區域。這裏放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每條通道和路線都緊緊排列著蓄勢待發的內陸士兵,他們披掛整齊地駐守在附近,正著急地等待由後方大本營發出來作戰命令。一旦有被打殘的兄弟部隊從戰區撤退出來,他們就得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填補空缺。這次內陸高層費了好大心思才做出的優勢局麵,決不能再讓西南人成功從公園裏突圍出去。
此刻人群前方2千米外,就是內陸人主要圍堵和絞殺西南人的戰場。哪裏的狹窄平原上已經彙集了十幾萬的部隊,其中有數條緊靠著列隊,排成箭頭狀,相互間各為犄角的西南大隊,也有如張開的大口袋般,試圖一口吞掉他們的內陸人軍團。
內陸人受空間的限製,空有近40萬的大軍團卻施展不開手腳。裝甲太厚的人行動不便,隻能卡在周邊的山林中守株待兔,並製造障礙把周邊的道路都封住,嚴防西南人反方向的突圍滲透。另外輕裝簡行的精銳,在得知無法插手平原戰事的情況下,他們便快速地往前運動,試圖跑到口袋開口的地方,重新構築防禦陣地,頑強地阻攔往帝都外環方向瘋狂奔逃的西南人。
而隨著新生力軍的加入,原本一度被圍困打壓的西南大隊,迅速擺脫了被動挨打的頹勢,開始敏捷高效的移動起來。西南人個個長得高大壯實,體能充沛,數萬人連接成一團邁步奔跑起來,就如同彙聚成河流的蠻牛群在原野上縱情的奔騰,那股大洋海嘯般摧枯拉朽的衝擊力,讓人望而生畏之餘,都深切地懷疑有什麼東西能夠攔住他們。
當然,事實也的確是這樣。算上前一道阻擊防線,現在聲勢巨大的西南大隊已經接連摧毀了3條,敵人為他們精心構築的阻擊防線。縱然內陸人都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戰鬥精神,全都選擇悍不畏死地迎頭撞上,如洪流般侵襲過來的西南大隊,但是內陸人的身體素質終究敵不上在雨林中千錘百煉的西南人,所以即使他們都披掛著堅實的鎧甲,拿著沉重的金屬大棒,卻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擁有魔獸般強健體格的西南人撞翻碾碎。
每道狙擊防線,都沒能在西南人持續衝擊下堅持超過5分鍾。往往後方新的阻擊部隊剛集合完成,他們就不得不馬上麵對如狼似虎般撲襲過來的野蠻狂潮。對於這樣的結果,內陸人心中也早有預料,他們也為此做出了許多的準備。
比如把小半的隊伍放在戰場的後方,比如挑選精銳的戰士組成快速反應軍團,比如用人潮壁壘把西南人趕進有利於內陸大部隊展開的地勢...等等,可等所有人都安排到位,所有預謀的戰術戰略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時,西南人超乎尋常的戰鬥力,忍耐力和爆發力,依然深深地震懾住了對戰局成竹在胸的內陸人。
“這真的是16歲剛成年的人類嗎?簡直就是雨林裏冒出來披著人皮的魔獸崽子。”
在陣線中被當麵撞飛的內陸學生,他淩空嚎叫出一句誇張且帶著詆毀性的話語,卻間接地喊出了所有內陸人堆疊在胸口處的沉重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