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最有價值的投資策略04(2 / 3)

同樣,巴菲特基於對保險業的深刻了解,投巨資購買蓋可保險公司的股票。1950年,巴菲特還在哥倫比亞大學念書的時候,他注意到他的老師格雷厄姆是蓋可保險公司的董事之一。好奇心刺激巴菲特花一個周末去華盛頓拜訪這家公司。巴菲特有許多問題,營業處主管大衛森花了5個小時告訴巴菲特蓋可保險公司的特點。

後來當巴菲特回到奧瑪哈他父親的經紀公司時,他推薦公司顧客購買蓋可保險公司的股票,而他自己也投資1萬美元在蓋可保險公司的股票上,這大約是他所有財產的2/3。然而,許多投資人拒絕了巴菲特的建議。奧瑪哈的保險經紀人向巴菲特的父親抱怨他的兒子竟推薦一家“無人敢當經紀人”的保險公司。這一度讓巴菲特感到非常灰心。一年後,巴菲特賣掉手上的蓋可保險公司的股票,賺得50%的利潤,然後到1976年以前都沒有再買蓋可保險公司的股票。

不久巴菲特就又毫無畏懼地繼續向他的委托人推薦保險業股票。他以自己盈餘的3倍,購買堪城人壽的股票;他在伯克希爾·哈薩威的有價證券投資組合裏,擁有馬薩諸塞州損害賠償暨人壽保險公司。1967年,他購買國家償金公司的控股權。在之後的10年中,傑克·林區教導巴菲特如何經營保險公司,這次的經驗幫助巴菲特了解保險公司如何賺錢,這種經驗不易從其他地方得到。盡管蓋可保險公司的財務狀況仍是危機重重,巴菲特仍很有信心地購買其股票。

(2)該企業過去的經營狀況是否穩定

巴菲特不願碰複雜的企業,對於那些正因麵臨難題而苦惱,或者因為先前的計劃失敗,而打算徹底改變經營方針的企業,他敬而遠之。根據巴菲特的經驗,回報率高的公司,通常是那些長期以來都持續提供同樣商品和服務的企業。徹底改變公司的本質,會增加犯下重大錯誤的可能。

巴菲特相信,“重大的變革和高額回報率是沒有交集的”。不幸的是,大多數的投資人都背道而馳。看到有許多投資人拚命搶購那些正在進行組織變革的公司,巴菲特說:“基於某些不可理解的原因,投資人往往被一些企業將來可能帶來的好處的假象所迷惑,而忽略了眼前的企業現實。”

巴菲特從經營與投資的經驗中總結到,把氣力花在以合理的價位購買績優的企業,遠比以較低的價格購買經營困難的公司更為劃算。巴菲特解釋說:“查理和我還沒有學會如何處理難以應付的企業。我們學會的隻是去避開它們。我們之所以能夠成功,並不是因為我們有能力清除所有的障礙,而在於我們專注地尋找可以跨越的障礙。”

巴菲特告訴伯克希爾的股東,他第一次和華盛頓郵報公司有財務上的關聯,是在他13歲的時候,當時他的父親在國會服務,他做送報生就專門送《華盛頓郵報》和《時代前鋒報》。很明顯,巴菲特非常了解報紙豐富的曆史,他認為《新聞周刊》是一個可以預測其未來的企業。他也很快就知道了公司電視台的表現。巴菲特根據他本身的經驗和公司成功的曆史判斷,他相信這家公司擁有一貫優良的營運曆史,未來的表現將可預期。

然而,看了巴菲特收購蓋可保險公司的表現,我們的第一個反應可能是巴菲特違背了他關於投資經營穩定的原則;很明顯,蓋可保險公司的營運在1975年和1976年完全不具一致性。當伯恩成為蓋可保險公司總經理的時候,巴菲特說:他的工作目標是使公司起死回生。要知道巴菲特以前提及起死回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那麼該如何解釋伯克希爾對蓋可保險公司的購買行為?巴菲特認為蓋可保險公司還未被危機擊垮,隻是受創而已。它在提供低價、無中間代理的保險商品上所具有的特許權仍然是獨一無二的。而且,蓋可保險公司還有機遇,市場上仍然存在著小心謹慎的人群,公司仍為他們提供保險服務來賺取利潤;在價格基礎上,蓋可保險公司也可以打敗它的競爭者;10年來,蓋可保險公司將資金投注在其競爭優勢上,並為它的股東賺取了豐厚的利潤。巴菲特認為這些優點仍然存在。蓋可保險公司在20世紀70年代所遭遇的困境,與其是否還保有市場上的特許權毫無關係,而是因為業務上以及財務上的問題使公司誤入歧途。即使沒有任何資產淨值,蓋可保險公司還是非常值錢,因為它的特許權仍在。

(3)該企業長期發展的遠景是否被看好

根據巴菲特的說法,市場是由一小群有特許權的團體和一個較大的商品型企業團體所組成,後者大多數是不值得投資的。他將小部分擁有特許權的團體,定義成是提供商品和服務的企業,而這些商品和服務的特點是有旺盛的消費需求、無近似替代性產品和不受法律規範的。因為具有這些特色,使得有特許權的經銷商可以持續提高其產品和服務,而不用害怕會失去市場占有率或銷售量的減少。

一般情形是,有特許權的經銷商甚至在供過於求的情況下,也能提高商品的價格。像這樣的價格變動能力是此類經銷商的重要特征之一。這使得它們能夠獲得較高的資本投資回報率。另一個重要的特征是,有特許權的經銷商擁有良好的商譽,這使得它們有較高的耐力去承受通貨膨脹所帶來的影響。

而大部分商品型企業(商品型企業是商品沒有品牌,消費者采購標準是價格和品質。)所提供的商品多半大同小異,競爭者之間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一般來說,商品型企業的回報率都不高,而且“最有可能是不易獲利的企業”。他們的產品基本上沒有什麼不同,隻能在價格上互相較量。除此之外,也隻有在商品供應緊縮的時候才能賺錢。巴菲特指出,決定商品型企業長期獲利的關鍵,是供應緊縮年數和供應充足年數的比值。然而,這個比值通常都很小。巴菲特開玩笑地說:伯克希爾紡織部門的最近一個供應緊縮時期,總共隻持續了“那天早晨最美好的一段時光”。

巴菲特說:“我所喜歡的企業,一定具有我所能了解,並且認定它擁有持續長久的經濟優勢。”

大多數擁有特許權的經銷商,也都擁有經濟上的優勢。一個主要的優勢是:他們擁有隨時抬高價格以及在投資資本上賺取高額利潤的能力;另一個優勢是,他們能夠在經濟不景氣的時候生存。巴菲特認為:最好的情況莫過於經營不善,還能夠獲得高額回報。他說:“特許權經銷商能夠容忍經營上的失誤。不當的管理會減少特許權經銷商的獲利,但不至於造成致命的傷害。”

特許權經銷商最大的弱勢是:他們的價值不會永遠不變。他們的成功不可避免地會吸引其他業者進入市場,競爭將會跟著發生。替代性的產品跟著出現,各家商品之間的差異性也就愈來愈小。在這段競爭期間,經銷商將逐漸地退化成巴菲特所說的“弱勢特許權經銷商”,然後進一步成為“強勢的一般企業”。最後,曾經擁有無限潛力的特許權經銷商,會萎縮成為一般性的企業。當這樣的情形發生的時候,良好的經營管理能力的價值和重要性將變得很重要。

在美國國內大約有1700份報紙,其中將近1600份沒有直接的競爭對手。那些報紙的業主相信,他們每年之所以能賺得超乎預期的利潤,是因為他們的報紙具有一定的新聞品質。巴菲特說事實上就算是三流的報紙,如果它是城鎮裏唯一的報紙,也能賺到足夠的利潤。不可否認,一份高品質的報紙會有較大的市場滲透力,但巴菲特解釋說:即使是一份平凡的報紙,由於它可以將消息廣為流傳,所以對大眾也是很重要的。城鎮裏的每個企業、每個房屋賣主或任何一個人,隻要想將信息讓大眾知道,都需要報紙來達到目的。巴菲特相信擁有一份報紙,就可以從城鎮裏每一個想製作報紙廣告的企業中,獨占刊登廣告權。

除了一些獨占特性外,報紙也有很高的商譽。如同巴菲特指出的,發行報紙所需要的資本很少,所以能輕易地將銷售量轉成利潤。即使報社增添昂貴的計算機輔助印刷機,或編輯部增添電子係統,支出的費用也能很快地借固定工資成本的減少而補償回來。報紙也比較容易提高售價,因此,能從投下的資本上產生高於一般企業的報酬,以減少通貨膨脹造成的損害。根據巴菲特的判斷,一家典型的報社可以將它報紙的售價加倍,而仍然保有90%的讀者,就像《今日美國》一樣。

再比如巴菲特收購美國廣播公司的股票,也是看中其非同一般的遠期前景。廣播公司和廣播網都有高於產業平均值的前景。在許多相同的因素下,它們像報紙一樣擁有良好的商譽。一旦廣播電台建立起來以後,投資和營運所需要的資金並不多,而且根本沒有存貨投資。電影和電視節目的購置費用,可以在廣告收入進賬之後再支付。一般來說,廣播公司的投資回報都會高於產業平均值,而且賺得的現金也都超過公司營運所需。

廣播網和播送者所謂的風險,主要包括政府的規範、不斷更新進步的技術和瞬息萬變的廣告經費。政府單位可以拒絕公司廣播執照更新的申請,但是這種情況很少發生。在1985年,有線電視節目對它們還不具很大的威脅性,雖然有一些人收看有線電視台,但絕大多數的人仍然喜歡看無線電視網的節目。另外,在20世紀80年代,用在非必要性支出的消費品上的廣告費用大幅上升,為了讓大多數觀眾看到他們的廣告,廣告商仍然必須依靠無線電視網。依巴菲特的看法,無線電視網、廣播公司和報紙的前景是無可限量的。

6.投資明天,而不是目光隻盯著現在

投資明星企業,不可能今天投下錢明天就能獲得利潤,我們應該看遠一點,3年之後,或5年、10年之後,你再回頭看看當初,哥們兒,原來錢是那麼輕易賺來的。

——沃倫·巴菲特

巴菲特用來評估經營效益和經濟績效的原則,都是以典型的巴菲特式原理為基礎。舉個例子來說,他不怎麼重視年度的營運績效,而把焦點放在每4年或每5年的平均值上。他指出:創造營業收益所需的時間,通常不大可能與行星繞太陽一周的時間相吻合。

他對於那些用以捏造輝煌業績的行為更是感到不滿甚至是厭惡。相反,他遵循以下幾個原則:

(1)股東權益回報率

一般來說,分析師借助觀察每股盈餘來評定公司全年度的表現,分析在過去一年中每股盈餘是否增加。巴菲特認為,每股盈餘隻是一層煙幕。他說:“對公司經營管理業績最根本的衡量標準,是取得較高的營業用權益資本收益率(沒有不合理的財務杠杆、會計操縱等),而不是每股收益的持續增加。我們認為,如果管理層和金融分析師們將重點不是放在每股收益及其年度變化上的話,公司股東以及社會公眾就能更好地了解公司的經營情況。”

巴菲特把股東權益回報率——營業盈餘(分子)與股東權益(分母)之間的比例,視為評估投資成敗的指標。長期股東權益回報率為10%的普通企業,在低利率時期可能有溢價,可是利率會在高低之間遊走,所以這個溢價可能很快就消失。巴菲特發現,比較保險的做法是尋找股東權益回報率突出的企業,這樣的回報率可能一再重複而且遠超越一般債券或現金回報率。

回報率10%的股票,或許和利率10%的債券價值相同。股票和債券有兩大差異:

首先,債券有到期日,也就是償還本金或議定新利率的日期;而股票的股東權益則永遠存在,除非你是有決定權的大股東,否則你隻能聽任管理階層決定是否分配股利或把賺到的現金再投資。

第二個差異則和再投資風險有關。“再投資風險”是指投資人無法把證券帶來的收益妥善投資的概率,即使投資的期限不變。如果我們購買利率10%的債券,而且對債券的信用風險感到滿意,在到期之前,我們可以確定每年可得到本金10%的收益。我們無法確定的是,定期得到的收益有多少購買力。我們也無法預知,通貨膨脹會把物價推到什麼水準,或是目前利率會對股價造成何種影響。這個問題並不深奧。按照合理的推算,這種債券的收益價值,10年後將遠超過原本的投資。

巴菲特以相反的角度思考。如果你把股票看做可以提供固定回報率的債券,你會擁有“再投資機會”。股票會有股利,不過這個股利(或者說如何運用股利)仍無法預測。但保留盈餘將以能夠預知的股東權益回報率再投資。假如長期的股東權益回報率是10%,保留盈餘也可以帶來10%的獲利。一般的債券把“盈餘”全數付給投資人作為收益。大部分上市公司把50%或更低的盈餘拿來分配股利。成長快速、可能買回股票的高回報率公司,或許隻會撥出一小部分的盈餘來發放現金股利。

所以,投資人必須有能力控製那些會影響營業盈餘的各種不尋常因素。巴菲特排除了所有的資本收益和損失以及其他任何可能增加或減少營業盈餘的不尋常項目。他設法獨立劃出企業各種特定的年度績效。他設法了解在擁有特定的資金可供運用的情況下,管理層能為公司創造營業收益的額度。他認為這是判定經營績效最好的一個依據。

他主張“成功的經濟管理績效,是獲得較高的股東權益回報率(沒有不當的融資與會計上欺騙的方式等),而不隻是在於每股盈餘的持續增加。”

除此之外,巴菲特相信,在負債少或無負債的情況下,企業能達成良好的股東權益回報率。我們知道,公司能借增加其負債比率來提高股東權益回報率。巴菲特當然了解這個情況。但是為了提高伯克希爾的股東權益回報率而增加負債,對巴菲特而言,這個主意實在不怎麼樣。他說:“好的企業或投資決策不需要負債,就可以產生令人滿意的經濟成果。”此外,高負債的公司在經濟衰退期間非常容易受到傷害。巴菲特不願意以增加債務的方式拿伯克希爾股東的福利冒險。

盡管他的態度保守,巴菲特在借錢的時候並不畏懼。事實上,與其在急需用錢的時候才去借款,他寧願在事先預知有金錢上的需求時,就開始行動。巴菲特指出,如果在決定收購企業的時候正好有充裕資金,那當然是最理想的。但是經驗告訴他,情況總是剛好相反。貨幣供給寬鬆會促使資產價格上揚。緊縮銀根、利率調高則會增加負債的成本,同時壓低資產的價格。當低廉的企業收購價格出現的同時,借款的成本(較高的利率費用)很可能抵消此機會的吸引力。正因為如此,巴菲特認為公司應該將它們的資產與負債分開管理。

這種先把錢借來,以求將來用在絕佳的商業機會上的經營哲學,多半會導致短期盈餘的損失。然而,巴菲特隻在有充分理由相信,收購企業之後的盈餘可以超過償還貸款所需花費的利息費用時,才會借錢。此外,因為吸引人的商業機會實在不多,巴菲特希望伯克希爾隨時都有萬全的準備。他打比方說:“如果你想要打中罕見而且移動快速的大象,那麼你應該隨時帶把槍。”

需要指出的是,成長中的企業有機會把盈餘的大部分以高回報率再投資,這樣的企業最能創造商譽。巴菲特的大部分投資,都具備這一基本財務特點。美國運通的股東權益回報率是23%,吉列超過35%,可口可樂更高達55%。這些公司的回報率仍在持續上升。

總結來說,股東權益回報率的重要性在於它可以讓我們預估企業把盈餘再投資的成效。長期股東權益回報率20%的企業,不但可以提供高於一般股票或債券一倍的收益,也可以經由再投資,讓我們有機會得到源源不斷的20%報酬。最理想的企業能以這樣的增值速度,長期把所有盈餘都再投資,使我們原本的投資以20%的複利增值。

(2)股東盈餘

巴菲特指出,投資人應該了解,會計上的每股盈餘隻是評估企業經濟價值的起點,絕不是終點。他說:“首先要知道的是,不是所有的盈餘都代表相同的意義。”並進一步指出,那些必須依賴高資產以實現獲利的企業,傾向於虛報公司盈餘。因為資產高的企業必須向通貨膨脹付出代價,這些企業的盈餘通常隻是海市蜃樓般地虛幻。因此,會計盈餘隻在分析師用它來估計現金流量時才有用。

巴菲特警告說,即使是現金流量也不是度量價值的完美工具;相反,它常常會誤導投資人。現金流量是一種適合於用來衡量初期需大量投資資金,隨後隻有小幅支出的企業,像房地產、油田以及有線電視公司等;相反,製造業需要不斷地資金支出,若使用現金流量就無法得到準確的評估結果。

一般而言,現金流量的習慣定義是:稅後的淨所得加上折舊費用、耗損費用、分期攤還的費用和其他的非現金支出項目。根據巴菲特的解釋,此定義的問題出在它遺漏了一個重要的經濟因素——資本支出。公司必須將一定的年度盈餘花費在購置新的設備、工廠更新及其他為維持公司經濟地位和單位產品價格所需的改善費用上。根據巴菲特的說法,大約有95%的美國企業所需的資本開銷,大約等於該公司的折舊率。他說,你可以將資本支出延遲一年左右,但是若長期下來仍然沒有做出必要的支出,交易必然會減少。這項資本支出與公司在勞工和設備上的支出一樣,都是企業營運所需的費用。

在強力收購的20世紀80年代,現金流量因為可以為高得離譜的收購價格做掩護,所以受重視的程度也達到了極限。巴菲特認為:現金流量“常被企業中介的掮客和證券市場的營業員用來掩飾經營上的問題,以促成一些原本不可能成立的交易。當盈餘無法償還垃圾債券的債務,或為不合理的股價提出辯解的時候,設法將買主的注意力轉移到現金流量還真是一個好方法。”但是巴菲特警告說:“除非你願意抽出那些必要的資本支出,不然把注意力全部放在現金流量上絕對是死路一條。”

巴菲特比較喜歡采用的是他所謂的“股東盈餘”——公司的淨所得加上折舊、耗損、分期償還的費用,減去資本支出以及其他額外所需的營運資本來代替現金流量。巴菲特承認:股東盈餘並沒有提供許多分析師所要求的精確計算結果。如果要計算未來的資本支出,最常使用的是粗估法。盡管如此,他用凱恩斯的話說:“我寧願對得迷迷糊糊,也不要錯得清清楚楚。”

(3)運營成本

其實,巴菲特也很清楚,如果管理者無法將銷售額轉換成利潤,任何再好的投資也是枉然。在他的經驗裏,需要靠高成本營運企業的經營管理者常會不斷增加經常性支出,相反,隻需低成本營運企業的經營管理者則會設法節省支出。

巴菲特很討厭那些不斷增加支出的經營管理者。他們必須提出改善計劃以反映成本到銷售上。每當公司宣布要大肆進行削減開支的計劃時,他就知道這家公司並不了解支出對於股東們的意義。巴菲特說:“真正優秀的經營管理者不會是早上醒來才說:‘好,今天我要削減支出。’就像他不會是早上醒來才決定呼吸一樣。”

巴菲特特別欣賞威爾斯法哥銀行的卡爾·雷查德和保羅·海山以及美國國家廣播公司的湯姆·墨菲和丹·柏克,因為他們毫不留情地刪減非必要支出。他說,這些管理者“極度憎恨過多的冗員”,對管理體係“即使是在利潤創紀錄的情況下,也會和承受壓力的時候一樣拚命地刪減支出。”

巴菲特在處理成本費用與非必要支出的時候,態度也極為強硬。他對於伯克希爾的毛利率非常敏感。伯克希爾是一個獨特的公司。它的全體員工,可能還湊不成一支壘球隊。伯克希爾沒有法律部門,也沒有投資人關係部門;沒有任何企管碩士專業人才組成策略計劃部門,負責策劃合並和收購等事宜。伯克希爾不雇用安全警衛、司機或是秘書。伯克希爾的稅後經常性支出還不到營業盈餘的1%。巴菲特說,拿伯克希爾和其他營業盈餘相當,但經常性支出高達10%的公司做比較發現:股東們光是因為這個經常性支出,就損失了9%的股份實質價值。

(4)保留盈餘轉化率

巴菲特的目標是:選擇能將每一美元的保留盈餘(保留盈餘是把公司的一部分盈利留在企業作為再投資之用。),轉化成至少有一美元市場價值的公司。如果該公司的經營者,長久以來一直將他們公司的資金做最佳的投資,那麼經由這種方式,將能很快突顯出其優異的回報率。如果把所有的保留盈餘都投資在這樣的公司,並且得到高於平均水準的報酬,那麼公司股票的市場價值,將成正比大幅上漲。

巴菲特選擇公司的標準是長期發展遠景看好,且公司由一群有能力和以股東利益為第一優先的管理者所經營,它們將隨著日後公司市場價值的增加而獲得證明。

我們知道,長期而言,股票市場會很理所當然地遵循企業的實質價值,雖然在任何一個年度裏,除了其實質價值之外,市場價格可能因各種理由劇烈起伏。同樣,巴菲特解釋說:對於保留盈餘也應該采用這樣的觀點。如果經過一段時間,公司不能將保留盈餘做有效的運用,那麼該公司的股票在股市就無法有令人滿意的表現。相反,如果公司因資產增加而產生的回報能夠超越平均水準時,這項業績將會反映在日益增加的股票價值上。

7.不熟不買,不懂不做

不熟不買,不懂不做。

——沃倫·巴菲特

巴菲特這樣總結自己有選擇地尋找某種行業領域的企業的經驗:“我們的重點在於試圖尋找到那些在通常情況下未來10年、15年、或者20年後的企業經營情況是可以預測的企業。”

他進一步指出:“研究我們過去對子公司和普通股的投資時,你會看到我們偏愛那些不太可能發生重大變化的公司和產業。我們這樣選擇的原因很簡單:在進行兩者(子公司和普通股)中的任何一種投資時,我們尋找那些我們相信在從現在開始的10年或20年的時間裏實際上肯定擁有巨大競爭力的企業。至於那些迅速轉變的產業,它可能會提供巨大的成功機會,但是,它缺乏確定性。”

巴菲特認為對於投資來說,關鍵不是確定某個產業對社會的影響力有多大,或者這個產業將會增長多少,而是要確定一家企業的競爭優勢,而且更重要的是確定這種優勢的持續性。經驗表明,經營盈利能力最好的企業,經常是那些現在的經營方式與5年前甚至10年前幾乎完全相同的企業。企業當然應該抓住機會進一步改善服務、產品線、生產技術等等,但是,一家公司如果經常發生重大變化,就可能會因此經常犯下重大失誤。“推而廣之,在一塊總是動蕩不安的經濟土地之上,是不太可能建造一座固若金湯的城堡似的經濟特許權的,而這樣的經濟特許權正是企業持續取得超額利潤的關鍵所在。”

1990—2000年間,《財富》雜誌世界500強企業中隻有25家能夠達到業績優異的雙重標準:連續10年平均股東權益回報率達到20%,且沒有一年低於15%。這些超級明星企業同時也是股票市場上的超級明星,在所有的25家中有24家的表現超越標準普爾500指數。巴菲特說:“這些《財富》冠軍榜企業的兩個特點可能會使你大吃一驚:第一,其中大企業隻使用相對於其利息支付能力來說很小的財務杠杆。真正的好企業常常並不需要借款;第二,除了一家企業是高科技企業和其他幾家是製藥企業之外,絕大多數企業的業務一般都非常平凡。它們大都出售的還是與10年前基本完全相同的、並不特別引人注目的產品(不過現在銷售額更大,或者價格更高,或者二者兼而有之),這25家明星企業的經營記錄再次證實:繼續增強那些已經相當強大的經營特許權,或者專注於一個遙遙領先的核心業務,往往是形成非常出眾的競爭優勢的根本所在。”

巴菲特把企業競爭優勢的持續性稱為“未來注定必然如此”。像可口可樂公司和吉列公司這樣的公司很可能會被貼上“注定必然如此”的標簽。預測者對這些公司在未來的10年或20年裏到底會生產多少軟飲料和剃須刀的預測可能會略有差別,我們討論“注定必然如此”並不意味著就不用再考察這些公司必須在生產、銷售、包裝和產品創新等領域內繼續進行的努力工作。但是,在誠實地評估這些公司後,最終從來沒有哪位明智的觀察家,甚至是這些公司最強有力的競爭者,會懷疑在投資期限內可口可樂公司和吉列公司會改變在其遍布世界的領域中占據主導地位的能力。實際上,他們的主導地位很可能會更加強大。在過去的10年中,兩家公司都已經明顯地擴大了他們本來就非常巨大的市場份額,而且所有的跡象都表明在下一個10年中他們還會再創佳績。

然而競爭優勢能長期持續的企業少之又少,巴菲特說:“領導能力本身提供不了什麼必然的結果:看看通用汽車、IBM和西爾斯百貨所經曆的震蕩,所有這些公司都享受過很長一段表麵上看起來所向無敵的時期。盡管有一些行業或者一係列公司的領導者具有實際上無與倫比的優勢,因此自然而然成為行業中的翹楚,但大多數公司不能做到這一點。確定一家‘注定必然如此’的公司時,都會碰到十幾家冒牌貨,這些公司盡管高高在上,卻在競爭性攻擊下會脆弱得不堪一擊。”考慮到選擇一家“注定必然如此”的公司有多麼困難,在巴菲特投資組合中,除了“注定必然如此”的公司外,“我們還增加了幾家‘可能性高的公司’。”

巴菲特說:“我喜歡的是那種根本不需要怎麼管理就能掙很多錢的行業,它們才是我想投資的那種行業。”巴菲特對必須時時聰明地激烈競爭卻盈利較低的零售業與隻需聰明一時的市場壟斷卻盈利很高的電視行業進行了對比:“零售業是競爭激烈的行業。在我個人的投資生涯中,我看過許多零售商曾經一度擁有令人吃驚的增長率和超乎尋常的股東權益回報率,但是到後來突然間業績急速下滑,經常不得不宣告破產。相對於製造業或服務業,這種刹那間的流星現象在零售業屢見不鮮。在一定程度上,原因是這些零售商必須時時保持比同行更加聰明。但不管你如何聰明,你的競爭對手隨時準備複製你的做法,然後超越你。同時一群新加入的零售商又在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引誘著你的客戶。一旦零售業業績下滑,就必定走向失敗。相對於這種必須時時聰明的產業,還有一種我稱之為隻需聰明一時的產業,舉個例子來說,如果你在很早以前就聰明地買下一家地方電視台,你甚至可以把它交給懶惰又差勁的侄子來經營管理,而這項事業卻仍然可以好好地經營上幾十年,當然若是你懂得將電視台交給湯姆·墨菲(資本城公司主席)來管理,你本人則退居幕後毫不幹涉,你所獲得的回報會非常高。但是對零售業來說,如果用人不當的話,就等於買了一張準備倒閉關門的門票。”

正是因為巴菲特追求穩定,所以巴菲特提出了著名的能力圈原則(核心思想可以概括為:不熟不買,不懂不做);正是因為他追求穩定,多年來他對科技企業避之唯恐不及並成功地避開了1999年網絡股泡沫等一係列投資陷阱。直到有一天他發現有些科技企業也值得他投資。

巴菲特曾說他對分析科技公司並不在行。1998年股市正處於對高科技尤其是網絡公司股票的狂熱中,在伯克希爾公司股東大會上,他被問及是否考慮過在未來的某個時候投資於科技公司。他回答說:“這也許很不幸,但答案是不。我很崇拜安迪·格魯夫和比爾·蓋茨,我也希望能通過投資於他們將這種崇拜轉化為行動。但當涉及英特爾和微軟股票,我不知道10年後世界會是什麼樣子。我不想玩這種別人擁有優勢的遊戲。我可以用所有的時間思考下一年的科技發展,但不會成為分析這類企業的專家,第100位、第1000位、第10000位專家都輪不上我。許多人都會分析科技公司,但我不行。”

巴菲特的這種觀點得到查理·芒格的響應。他說:“我們沒有涉及高科技企業,是因為我們缺乏涉及這個領域的能力。傳統行業股票的優勢在於我們很了解它們,而其他股票我們不了解,所以,我們寧願與那些我們了解的公司打交道。我們為什麼要在那些我們沒有優勢而隻有劣勢的領域進行競爭遊戲,而不在我們有明顯優勢的領域施展本領呢?”

巴菲特說:“我們的原理如果應用到科技股票上,也會有效,但我們不知道該如何去做。如果我們損失了你的錢,我們會在下一年掙回來,並向你解釋我們如何做到了這一點。我確信比爾·蓋茨也在應用同樣的原理。他理解科技的方式與我理解可口可樂公司與吉列公司的方式一樣。我相信他也尋找一個安全邊際。我相信,他獲得安全邊際的方式就像他擁有整個企業而不僅是一些股票。所以,我們的原理對於任何高科技企業都是有效的,隻不過我們本身不是能夠把原理應用到這些高科技企業的人而已。如果我們在自己畫的能力圈裏找不到能夠做的事,我們將會選擇等待,而不是擴大我們的能力圈。”

巴菲特避開科技企業還有一個原因是,很難預測這些變化很快的高技術領域或新興行業的未來發展。

“當然有許多產業,連查理或是我可能都無法確定到底這些公司的業務是‘寵物石頭’還是‘芭比娃娃’。甚至即使我們花了許多年時間努力研究這些產業之後,我們還是無法解決這個問題。有時是由於我們本身智力和學識上的缺陷,阻礙了我們對事情的了解,有時則是產業的特性本身就是很大的障礙。例如,對於一家隨時都必須應對快速技術變遷的公司來說,根本就無法判斷其長期經濟前景。在30年前,我們能預見到現在電視機製造產業或電腦產業的變化嗎?當然不能,就算是大部分熱衷於進入這些產業的投資人和企業經理人也不能。那麼為什麼查理和我非得認為我們能夠預測其他快速變遷產業的發展前景呢?我們寧願專注於那些容易預測的產業。在快速變化的產業中預測一個企業的長期經濟前景遠遠超出了我們的能力圈邊界。如果其他人聲稱擁有高科技產業中的公司經濟前景預測技巧,我們既不會嫉妒也不會模仿他們。相反,我們隻是固守於我們所能理解的行業。如果我們偏離這些行業,我們一定是不小心走神了,而決不會是因為我們急躁不安而用幻想代替了理智。幸運的是,幾乎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伯克希爾公司總有機會在我們已經畫出的能力圈內做得很好。”

巴菲特說:“我可以理性地預期投資可口可樂公司的現金流量。但是誰能夠準確預期10大網絡公司未來25年裏的現金流量呢?如果你說你不能準確預期,你就不可能知道這些網絡公司的價值,那麼你就是在瞎猜而不是在投資。對於網絡企業,我知道自己不太了解,一旦我們不能了解,我們就不會隨便投資。顯然,許多高技術領域或新興行業的公司,按百分比計算的成長性會比‘注定必然如此’的公司要發展得快得多。但是,我寧願得到一個可以確定會實現的好結果,也不願意追求一個隻是有可能會實現的偉大結果。”